擒后吞毒自尽。
张睿和阮明哲的脸都阴沉了下来,他们颇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在得知换药的药童在事情败露时就被一把利箭穿破喉咙,心下又是一骇。
背后之人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无所不用其极,令人发指。
张睿欲找武安侯夫人记录口供,可武安侯夫人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无论如何劝说,一步都不肯离开苏如是。
无奈,他也只能简单问几句事发经过。
院子里阮明哲半蹲下身来,钳住已经死透了的丫鬟下巴,撬开她的嘴巴,口腔嘴角满是暗红色血水。
他凑近尸体,用手轻轻煽动,尸体的口鼻处弥漫着淡淡的苦涩味,后槽牙内隐约可见乌黑色药丸的残渣。
乌金丸!不会错的。
阮明哲半仰着头,旭日高升,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可他却觉得一股寒凉自脚底升起,让他动弹不得。
“阮大人,阮大人?”
张睿见阮明哲没回应,拍了拍他的背,阮明哲这才惊醒:“里头怎么样了?”
“里头无大碍,伤了几个人,倒是你这?”
张睿确定阮明哲定是发现了古怪。
阮明哲收回手,艰难起身,险些一个踉跄摔倒,拍拍手掌装作无事的样子说道:“或许我们想错了,今早欲杀成王妃的是两拨人。你看,此人是咬破吞下毒物自尽而亡,而那药童是事败被人灭口……”
方才情急没来得及细想,现在冷静下来,张睿也发现了刺客一自杀一被杀的不同之处,看来成王妃遇刺案比东宫命案更加复杂。
张睿揉了揉太阳穴,最近事多得让他头疼。
阮明哲点了点头,并示意他不要声张,事涉死士,还需请太子介入。
书房里,韩卿安命人将那丫鬟的底细摸了个遍,一个从牙子手上买来的丫鬟,自成王府建府起就入府伺候,哪来的动机杀苏如是?
“王爷,她伺候过那位,会不会是……”
江生猜测,被韩卿安一个眼神吓住,话都没说完头就垂了下去,韩卿安合上花名册语气肯定。
“一个背主求荣的下人,死了就死了,那药童的事你处理的很好,大理寺和京兆府也查不出什么,倒是便宜了阮家!”
韩卿安重重一拳落在桌案上,看着江生手里的刀突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母妃说的对,借刀杀人,我这么费尽,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太子,倒不如借他的手除掉这么个祸害,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药童喉间的箭矢没有任何标记,他的住处在张睿一行人赶到之前发生走水, 幸得发现及时,只有床铺那块被烧了,而据同住的人所言,药童平日里重要的东西就放那一块。
这倒是个难得的好消息,张睿摸了摸他那并不长的胡子,眼看线索全无,实则凶手已经不打自招,但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
成王府外重兵把守,府中之人出入不但需查明身份,出府还需两人跟着,能灭药童活口的,只有可能是成王府里的人。
衙役还在为线索被毁而苦恼的时候,有人来报,武安侯府里找到一具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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