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室,大会客厅。
刚过辰时,整齐的案几已经坐满了人。
每个人都是面色凝重,除了和相熟的人打声招呼,几乎不再有人说话,偶尔的窃窃私语也是寥寥几句,和昨天的气氛截然不同。
而昨天聒噪最甚的姚乾冲和虞金嵩倒像是约好了一般,皆是闭口不言,苦着脸默默地端坐着。
欧阳智却是一反常态,满面春风,信心满满的坐在案几边品着茶。
时间在有些沉闷的气氛中一滴一点滑过。
终于,巳时刚到,蓝忘机和蓝启仁缓步走了进来。
刹那间会客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一眼不错的盯着蓝忘机。
今天的蓝忘机,依然一袭白衣,挺拔的身姿,宛如玉树临风;那张堪称绝色的脸,光洁白皙,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虽然不发一语,却是透着凛凛不可犯的孤傲。
众人不由得有些胆寒!
竟然没有人起身和蓝忘机打招呼,仿佛老僧入定,都已经呆住了。
蓝忘机刚刚经历了一天一夜的奔波和战斗,却依然神明爽俊。单单是这充沛的灵力就已经让人望尘莫及。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不仅如此,人家又在静室和夷陵老祖经历了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混战,估计他们都不想做人了!况且还不是一场!
蓝忘机面不改色的和蓝启仁坐在了上手主人的位置,不发一语。蓝思追和蓝景仪则分别侍立两边。
众人也都不敢出声。
片刻,管事禀报道:“含光君,魏公子到了。”
众人更是大惊!面面相觑!
坐在江澄身边的金陵,刚刚还一脸紧张,听到魏无羡的名字,不觉心喜,登时觉得好像活过来一样,有些兴奋的向江澄低声道:“舅舅!”
江澄瞥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是脸上也隐隐有些期待。
刚刚还冷若冰霜的蓝忘机,脸色不易觉察的闪过一丝笑意,向管事微一点头,管事会意。
片刻,魏无羡在管事的带领下走进了会客厅。
一袭水蓝色卷云纹礼服,裹着瘦削却挺拔的身材,一如往昔的绝美脸颊,唇角挂着一抹放荡不拘的浅浅笑意,一双透澈明亮的双眸闪闪发光,看似单薄的身体却散发着一种邪魅的吸引力。
蓝忘机早已经离不开眼睛。
而众人看向魏无羡的眼光有的惊惧,有的赞赏,有的则是咬牙切齿,
魏无羡神色自若的扫了一下周围,略略点头,最后看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蓝忘机,微微咬了一下嘴唇。
蓝忘机仿若未见,却是握住避尘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此时欧阳智心里却是在赞叹:“这夷陵老祖还真是比女子还要俊上三分,怪不得蓝忘机会喜欢。”
魏无羡向蓝启仁行了礼方才在江澄身边坐下,看向江澄的眼光轻笑着挑了一下,江澄难得没有还给他白眼,只是抿了抿嘴。
身边的金陵已经迫不及待的往魏无羡身边侧了侧道:“大舅舅。”
魏无羡笑着点了一下头。道:“金陵,你来了。”
而坐在对面的聂怀桑却已经毫无顾忌的开口笑道:“魏兄,果然是玉树临风啊!”
魏无羡也笑着回道:“聂宗主!”
看到人已经来齐,蓝忘机开口道:“今天,忘机请大家来,有要事向大家宣布。”
众人都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蓝忘机不经意瞥了一眼魏无羡,却看到某人正在笑吟吟的看向自己,四目相对,魏无羡快速眨了一下眼睛。
蓝忘机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目光,不经意的抿了抿嘴,
片刻缓缓说道:“青城王氏,私自窝藏温氏后人,修习邪术,伤我兄长和我蓝氏族人魏婴,且设计辱我蓝氏清誉。兰陵金氏豢养烈犬伤我族人魏婴,昨日已经被我蓝氏清剿,王氏逃脱。从今日起,将不再有青城王氏一族,金光庶一脉脱离兰陵。若有私藏王氏与金氏者与其同罪。”
蓝忘机说完,看了侍立一旁的管事一眼。管事会意,快步走出去。不多时,几名门生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是一沓整齐的信纸和便签。
门生挨个将托盘里的信纸放在了每人面前的案几上,然后鱼贯而出,全程无声无息。
此时蓝思追开口道:“各位宗主,这是在王氏密室搜出的修习化丹术的药草单据,以及兰陵金氏所属的药房出货记录。还有王氏设计陷害我蓝氏和魏前辈的供词,所有供词皆是亲笔。涉事者已经由青琅君负责看管,不日即将到达云深不知处,到时候各位可以当面求证。”
众人拿着面前的一沓书信,仔细看着,不时窃窃私语。
蓝景仪此时朗声道:“我蓝氏向来以教化为主,在座各位如果和此事有联系的,不管是被王氏胁迫,亦或是其他,今天主动站出来,划清界限,我蓝氏一律既往不咎。如若是被我蓝氏查出,皆和王氏同罪!”
此时众人都是神情紧张,左顾右盼,却是无人敢站出来。
会客厅一阵沉默,气氛有些紧张,令人窒息。
此时,聂怀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后排的姚乾冲忽然开口道:“听说,那温逐流遗子一直是被养在青城,而青城王宗主对其视如己出,收为义子。姚宗主和王宗主可是关系匪浅,不知道有没有听说此事?”
大家听到此话,纷纷看向了姚乾冲。
姚乾冲本来就已经是汗流浃背,坐立不安。
此时更是心中大惊,没想到聂怀桑会话锋一转,突然指向自己,这要是说不清楚,恐怕今天难以善终。
姚乾冲连忙急切的说道:“聂宗主说哪儿话?这我哪能知道?我和王宗主…那个王氏,我和王氏也只是泛泛之交,哪里能知道如此机密之事,聂宗主莫要乱说!”
蓝忘机面无表情的看向了姚乾冲,冷冽的眸子犹如一道寒光。
姚乾冲不觉抖了一下,汗珠顺着脸颊滚滚滑落。
蓝忘机也不言语,看向了管事。
管事会意,招了招手,片刻一名着蓝氏校服的门生带了两个人进来。
姚乾冲一看,顿时面色惨白。
一个是是金光庶心腹门生,另一个则是咏仙楼说书人。
只见金氏门生浑身颤抖扑通跪在地上,头部着地,语无伦次的喊道:“仙督饶命,仙督饶命。”
蓝景仪道:“将你的供词再说一遍。”
金氏门生说结结巴巴的将金光庶和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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