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月。裴府突然求了许多太医去府上看诊,又是找寻民间医术高明的能人,没过多久,就传出消息,裴老太公去了。
裴府挂上了白绫,墨书站在街角,看着门口来往悼念的人。昔日神色张扬的青年沉稳了许多,身形也消瘦了些。墨书手里拿着一束白菊,终究还是没有送出去。
裴老太公下葬没几日,裴元浩就向皇帝请辞。皇帝也没拦着,倒是太子去慰问了下。
“你这是多不愿意与孤共事啊,”太子有些遗憾,“为何那么急着要走?”
“家父去了,五皇子也倒了,京中对我来说再无牵挂。”裴元浩十分坦荡的模样,“做官,我本来就不是很喜欢,倒不如四处游历的好。”
“只是有件事,还想和你商量一下。”裴元浩郑重地对他抱拳鞠了一躬,“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五弟。”
“我哪里不放过他了。”太子无辜地看着他,伸手把他扶起。
“他虽有错,但已经付出了代价,且护住他是家父的心愿,我还需要完成。”裴元浩不和他打马虎眼,“圣上要是殁了,对你来说也是利大于弊,不是吗。”
太子敛了神色道:“慎言。”
“我马上就走了,有什么慎不慎的,”裴元浩继续说,“我也不求你别的,只求你别再推波助澜,给皇帝的人方便,他要是查到真相的话,小五的命可就悬了。”
“孤心里有数。”太子想了会儿回他,裴元浩却知道这人没拒绝,应该就是答应了。
等太子走出了裴府,问身边的方舒予:“你怎么看?”
“兄弟父子相残,写在史书上也是不好听的,殿下别插手就是了。”
太子挑眉看他:“你能咽得下这口气?我可是听说了,当年那事,主要还是我这个弟弟插手做的。”
“皇子皇孙的臣也没法管,”方舒予没被他激怒,只是话锋一转道,“那些个死士,应该都被殿下掌控住了吧。”
太子点头:“都派人盯着呢,要杀要剐随你便。”
这么想着,太子招手吩咐道:“你去和他们说,让两边的人都回来吧。”
侍卫应诺离开了队伍,方舒予疑惑道:“两边?您不帮着找解药了?”
“裴元浩有句话说的挺对,陛下去了对我也没多大坏处。”说完,他又自嘲地说,“这父子情谊在皇家还是不可求的,世人只道圣上宽厚,哪知我这父皇的心狠手辣只对着兄弟儿子去了。”
方舒予只当没听见,如今万事已定,这些不那么重要的事,就随太子的意思吧。
这天墨书和桃夭正在裕雪斋买糕点,就看见有小二从楼上下来请她们上楼去雅间,说是老板有请。桃夭虽然怕生,但是墨书早就想见见这糕点铺的主人,也就拉着桃夭一块儿上去了。
到了雅间,墨书一看,桌子上红红绿绿,软糯甜酥的摆满了香喷喷的糕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桃夭却是拽拽她的袖子,小声地说:“是裴公子。”
墨书这才定睛望去,正笑吟吟地望着她的正是裴元浩,抬头看去,小狐狸早就蹭的跑到人家怀里去了。
“你这宠物倒是乖巧,”裴元浩乐呵呵地摸了两把墨玄的毛,指了指他对面,“来坐,这都是刚做好的,正热乎呢。”
墨书看那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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