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不严重的军械修缮修缮,届时本官有大用。”
“卑职省的。”
骆沙赶忙应下。
赵霆摆摆手:“你且退下罢。”
“卑职告退。”
再度行了一礼,骆沙一头雾水的出了书房。
待他离去后,赵霆提笔开始写信。
……
……
翌日。
一大早,长长的商队出了县城。
眼下不太平,为此韩桢还派遣了一百多名士兵护送。
现在起义频发,各个山头的匪寇也蠢蠢欲动,若是半途被劫了,就可血本无归了。
渠道早已谈好,这些精盐将分成三批,分别送往淄川、益都与千乘。
送到之后,立刻就是四万多贯的进账。
这笔钱除去常知县的三成外,剩下的就地购买粮食、生铁、煤炭、粗盐等物资,再运回来。
一来一去,最多两三天时间。
县衙大堂内,韩桢正在看赵霆加急送来的信。
“这赵霆把我当冤大头了?”
韩桢气极反笑,扔掉手中的信件。
一旁的福伯捡起信,递给常知县。
一看之下,常知县眉头轻挑,神色怪异。
不难怪韩桢发这么大火,赵霆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了,而是漫天要价,半身铁甲张口就要一百二十贯,皮甲四十贯,长刀长枪十贯,至于强弩,更是夸张的二十贯。
要知道,军械的价格是与当时的钢铁价格挂钩。
隋唐时期,钢铁产量少,一副明光铠的价格自然昂贵。
可眼下钢铁产量高,市面上一斤生铁才三五十文,加之各种锻造技术和工艺趋于成熟,军械成本造价比之唐时低了数倍。
就以步军的铁甲为例,一副包含披膊、吊腿、身甲和兜鍪顿项在内的全装甲,最低重量是三十八斤,算上损耗,仅是生铁的材料钱,也就不到五贯。
哪怕算上手工、以及杂七杂八的材料费,顶天了三十贯。
一百二十贯钱,都足够他打造四副全身铁甲了!
早先打下松山岭的时候,韩桢就曾询问过袁铁匠关于各类武器军械的制造价格,心里基本有数了。
比如强弩,制造难度并不高,成本也很低,一把良弩造价不会超过两贯钱,箭矢一支七十文。
将信件叠好,收进袖口里,常知县疑惑道:“赵霆这是不打算卖你,还是吃准了你急需军械?”
开出的价格太离谱,让他一时有些吃不准赵霆的意思。
韩桢冷笑一声:“我看他就是想钱想疯了!”
“你待如何?”
常知县问道。
韩桢沉吟道:“先晾他几天,若是赵霆没反应,那便说明他真的不打算卖。”
“静观其变,也可。”
常知县抚须点头,表示赞同。
又聊了几句,韩桢出了大堂,一路来到薄厅。
他和常知县两人现在忙得很。
常知县负责民政方面,轻徭薄赋,兴修水利,开垦荒田。
原本山上逃户就多,前阵子由于征收丁身钱,外加黑山匪寇掀起叛乱,导致又有不少百姓逃进山里当了逃户。
临淄县人口本就少,这么一折腾,人更少了。
有些村子甚至全跑空了,成了死村。
眼下,常知县正在派遣衙役和百姓进山宣传,试图把逃户们从山上吸引下来。
不过就目前来看,成效不太好。
山中逃户一见衙役,跑的比他娘兔子还快,任凭衙役说的天花乱坠,死活就是不下山。
常知县打算改变策略,换个方式。
而韩桢则带着书吏与税吏清查账目。
由于以往县中的账目太过混乱复杂,看的人脑壳疼,韩桢干脆弃之不用,而是重新搭建了账目系统。
韩桢首先设置了一个总账,包含了全县的资产。
在总账之下,又以村为单位,细分为若干支账,其中小王村与松山村也包含在内。
等待做完之后,所有账目一目了然。
……
一连两日。
赵霆左等右等,始终等不到韩桢的回信,心里有些沉不住气了。
于是,又修书一封。
可能他自己也觉得价格有些离谱,主动降了一些。
嗯,真的只是降了一些,铁甲从一百二十贯,降到了一百一十贯。
收到信件的时候,韩桢正在薄厅与书吏对账。
拆开书信瞥了一眼,他就将信撕成碎片,扔进纸篓中。
咕隆!
那书吏咽了口唾沫,心中暗自惊骇。
他可是清楚的看到,方才信笺之上,印有知州大印。
知州竟与县长也有来往。
扔掉信件,韩桢继续说道:“小王村的账目不对,你且带人去一趟,到了之后寻朱正则便可,他会配合你清账。”
“得令!”
书吏抱拳应下后,匆匆出了薄厅。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小跑着进来,神色焦急道:“县长,敢炽军围困千乘县,朱员外如今被困在城中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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