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韩桢去查看军械,就见军营库房的账房哭丧着一张脸走过来。
见状,韩桢好奇道:“怎地了?”
来到近前,账房立刻哭诉道:“县长,你可要为俺做主啊!”
“到底发生了何事,详细说说。”
韩桢神色怪异。
难道这厮被有龙阳之好的士兵给办了?
“前两日县长让他们存钱,确实有不少人存了。可那帮丘八太过分了,刚存没多久,便有人来取钱,取得也不多,十文、二十文的。取完之后,又立马存入库房,如此反复数次。”
账房愤愤不平道:“县长你是知晓的,俺平日里虽清闲了一些,可也不是没差事干。若只是一个士兵如此,便也罢了,但几十上百号士兵俱都以此为乐。天天都这般,那俺甚么事儿都不用干了。”
听完之后,韩桢心下已经明白了。
士兵的心理能理解,对他们来说,把钱存在钱庄,哪有握在自己手里放心。
虽说心中觉得韩桢不会贪他们这点钱,但还是会忍不住犯嘀咕。
于是,便想试着能不能取出来。
发现竟然真的能取出来,立马再存进去,反复几次后,才彻底放心。
甚至有些士兵以此为乐,毕竟军营中的生活枯燥乏味。
但问题是,一个士兵这样没什么,可几十上百号士兵都如此,账房就受不了了。
取钱没那么简单,账房要先核对存款票据上的防伪标志,接着核对士兵信息,最后还要对口令,确认无误后,才会放款,同时记账。
否则出了岔子,韩桢会寻他问罪。
对账房来说,这本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恰巧这时校场上的对练已经结束,韩桢挥手道:“你随我来!”
领着账房径直来到校场高台,韩桢朗声道:“先别休息,我说个事。”
士兵们纷纷排好阵型,目光齐齐投向他。
环顾一圈众人,韩桢正色道:“前两日为了照顾没有家人的弟兄,让你等将钱存在库房,随取随用。此举本是为了方便弟兄们,你等心有疑虑,可以理解,但也不能三番五次的存取,甚至以此为乐!”
指了指身旁的账房,他继续说道:“洪账房每日也需做工,帮你等存取乃是情分,你等却戏弄于他!”
闻言,不少士兵心知理亏,默默低下头。
韩桢厉声道:“从今往后,再有将士存取,便收取一文钱费用。这一文钱我不会要,而是给洪账房的辛苦费,你等可有意见?”
一文钱手续费不算多,但却能杜绝士兵们以此为乐。
“没有!”
士兵们齐齐高呼。
洪账房则一脸感激,连连作揖道谢。
“我话讲完,散了罢。”
韩桢摆摆手,招呼聂东朝着三十多车军械走去。
掀开盖在木车上的牛皮油布,韩桢拿起一件半身铁甲,仔细打量。
虽是半身甲,但重量也不算轻,足有十七八斤。
并非是一整块铁板,而是由数百片鱼鳞般的甲片堆叠而成,覆盖的范围只有前胸、背后以及两肩,剩下的部位则都是皮甲。
莫要觉得皮甲就没什么防御力,自个找一块干皮子,用刀砍砍就知道了。
一旁的聂东也拿起一件观察,同时口中点评道:“这些铁甲有些年头了,应是神宗皇帝时期所造。”
韩桢好奇道:“怎么看出来的?”
“如今锻造的铁甲与神宗皇帝时期略有差别,首先是鳞甲排列的手法,其次便是如今的铁甲内里多了一层棉,能起到卸力的功效。”
聂东解释一句后,继续说道:“这些铁甲有修缮的痕迹,不过匠人的手艺很高明,不影响使用。”
“不影响就行。”
韩桢摆摆手,对这些无伤大雅的小瑕疵不在意。
两人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将三十多车军械全部检查了一遍,并从中挑出了几十件以次充好的军械。
轮到最后两辆木车时,韩桢掀开油布,不由微微一愣,语气不确定地说道:“这是投石车?”
整辆投石车被拆卸开数块,不过还是能大致看出来。
“没错!”
聂东点点头。
韩桢问道:“威力与射程如何?”
聂东答道:“需十五人操作,至多可投百斤重物,射程在九十步左右。威力么,尚可。”
九十步?
韩桢不由微微皱起眉头。
古人以举足一次为跬,举足两次为步。
所谓的一步,等同于后世的两步,大约相当于一米五,九十步换算一下便是一百三十五米。
老实说,韩桢对这个射程很失望。
别说三弓床弩和神臂弩这种大杀器了,就是普通二石七斗的强弩,射程也在一百八十米之外。
这东西也就攻城时,打打顺风仗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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