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考证的小妾有六个,名字分别是田田、卿卿、香香、整整、钱钱、飞卿,其中五个用叠音名。
所以,在宋时叠音名不能乱用。
麻舒窈俏皮一笑,而后好奇道:“阿爷,青州何时又多了一支青州军?”
闻言,麻彦民摇头失笑道:“青州只有武卫、镇海两军。”
“反贼!”
麻舒窈极为聪慧,立马反应过来,口中惊呼一声。
“慎言!”
麻彦民轻斥一声。
小丫头赶忙伸手捂住嘴,眨巴着大眼睛,格外可爱。
两人穿过垂花门,一路进了书房,麻彦民端坐在书桌前,看着小丫头为自己点茶,口中语重心长道:“悠悠啊,过两个月你便要行笄礼了,加笄之后就是大姑娘了,言行举止当稳重端庄,不能再如方才那般了,须知隔墙有耳。”
麻舒窈白嫩的小手握着茶筅,迅速在茶盏中搅动,口中反驳道:“家中又无旁人,院中仅有几个仆役。”
麻彦民神色复杂,幽幽地道:“呵,这世道连族人都可不信,更遑论仆人。”
“阿爷,请茶。”
这时,麻舒窈点好了茶,恭恭敬敬地将茶盏递过去。
接过茶盏,吹了吹淡青色的汤沫,麻彦民抿了一口:打趣道:“悠悠往后嫁了人,阿爷就再也喝不到这么好的茶汤喽。”
麻舒窈既不羞也不恼,笑嘻嘻地说道:“那阿爷可得给悠悠找个近一些的夫家,隔三差五,还能回来帮阿爷点一杯茶。”
“你呀。”
麻彦民不由摇头失笑。
见自家爷爷悠然自得地吃着茶,麻舒窈忍不住问道:“如今反贼占了郡城,阿爷不怕么?”
麻彦民语气淡然道:“他刘宓都没死,老夫又有何惧之。”
麻舒窈好奇道:“阿爷,那青州军既是反贼,怎地刘宓等人却安然无恙,反而还有心思安抚百姓。难不成,他们投了贼?”
“不错。”
麻彦民点了点头。
麻舒窈眉头轻皱:“刘宓好歹也是一州通判,朝廷正五品的大员,竟选择投贼?”
麻彦民抚须道:“刘宓此人贪吃好财,本就没甚文人气节,刀斧加身,再以利诱之,投贼实属正常。再者,也是想押上一宝,成了,便是从龙之功!”
从龙之功?
这四个字让麻舒窈心头一震,不可置信道:“阿爷竟如此看好城中反贼?”
麻彦民正色道:“莫要小觑,此人并非张万仙之流,有大志,懂隐忍,知轻重。若非昨夜敢炽军横插了一脚,只怕还会继续隐忍下去,谁能晓得青州之地,竟还盘踞着一条蛟龙呢。”
“先前,老夫于茶楼之上,遥遥看了一眼,那青州军将士个个凶猛彪悍,有汉唐之雄风,乃是真正的虎狼之师。能有如此强军,说明这反贼已成气候,如今大宋内忧外患,若能占据大势,未必没有改朝换代的可能。”
麻舒窈饶有兴致地问道:“阿爷可看见贼首了,容貌如何,是否如杂剧话本中描述的那般凶神恶煞?”
“不曾。”
麻彦民摇了摇头。
闻言,麻舒窈目光流转,忽地问道:“阿爷,明晚酒宴你去么?”
麻彦民苦笑一声:“不去也得去啊。人家给了脸面,咱们不能不要脸。”
请你赴宴,那是给你面子。
不去?
那往后青州就再也没有麻家喽!
轻轻咬了咬唇,麻舒窈说道:“阿爷,明晚赴宴能否带我一起去?”
“胡闹!”
麻彦民立即板起脸,呵斥道:“那反贼岂是好相与的?那酒宴摆明了就是鸿门宴,凶险异常,应对稍有差池,便是身死族灭。”
“好罢。”
麻舒窈乖巧地点了点头。
……
……
时至傍晚。
曲庆峰与老九回到了府衙。
见两人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息,便知抄家之事并不顺利。
曲庆峰站在堂下,躬身抱拳道:“禀县长,一十六名犯官家财尽数抄没,请县长过目。”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账本,恭敬地呈了上去。
接过账本,韩桢仔细翻看起来。
金银铜钱玉石玛瑙等浮财,共计二十一万贯,良田八万余亩,各地商铺百多间。
之所以有这么多浮财与田产,俱都是趁着王黼征收丁身钱,借机宰杀城中富商大户,再以极低的价格,收购农民贩卖的田地。
为什么先前韩桢询问时,刘宓只说了三家士绅豪门?
因为其他没甚背景的富商大户,早已经被他们折腾的家破人亡了,只剩这三家不敢动。
合上账本,韩桢吩咐道:“这些浮财一半充入军账,押送至武卫军军营,另一半充入府库。至于良田商铺暂且放着,我自有安排。”
“是!”
老九与曲庆峰应下后,转身出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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