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蹄,还有一碟刚炒出来的炒豆子。两只白瓷酒杯,杯中倒满酒,映着天上的皎月。皎月随酒波动而扭曲。
唐老爹喝得上头,双颊酡红,双眼迷离,笑眯眯地问,“云意,今日可有何喜事?可是看上哪家的姑娘?”
“爹,我要去金灵卫了”
唐老爹瞬间一个激灵,酒醒了八分,眼神异常清澈,夹杂着一些难以置信。似乎有一种不敢相信,自己那个一无是处的儿子竟然进了人人追逐的金灵卫。
“你别吓爹”
唐老爹拍着胸口,“你哪能去那种地方?你又不会武功,太危险了”,惆怅在唐老爹头顶上结网,越结越紧,揪得他胸口发紧,“你有心疾,不能干重活”,唐老爹想拒绝的话如鲠在喉,吞咽了几次,依旧未能说出口。
一杯杯酒被唐老爹连续灌入嘴中,唐云意又给他倒了一杯,缓缓解释,“我去了金灵卫,青鹿学院那些行人兴许就不会对云倾有偏见了。再说了,我不认为我得的是心疾,金灵卫也没有打算给我安排巡视的活,有付离在,您放心……”
“别傻了”,唐老爹饮尽一壶酒后,焦躁不已。布满沟壑的脸似乎更深沉烦恼了,“别人的偏见是不会消失的。也怪我,小时候念着你有心疾,对你偏爱多了些,导致你和云倾关系不好。你去了金灵卫,云倾又是个自主性强的孩子,恐怕不会领你的情”
“无妨,总不能被人看轻”,唐云倾苦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须臾,愁眉苦脸的,这酒火辣辣的,灼烧他的肺部。
空气突然沉默,连皎月也躲进了云层里,四周暗了下来。唐老爹沉默许久,无奈的开口,“你大了,爹也护不得你多久了。你去便去,小心为是。省得街上那些混混知道你不能打架,时不时来勒索你”
唐老爹这些话如同焦雷,把唐云意雷的头眼昏花,“爹。你是说……我被街上的小混混勒索?”
唐老爹投来鄙夷的眼神,“可不是,你有心疾,不能习武,不能干重活。那帮混小子可劲的欺负你。等你当了金灵卫,好好收拾他们”
唐云意缓了半天才缓过来。他把前后串连起来,终于捋清前因后果。唐云意被外头的小混混勒索,他转身又回来胁迫云倾拿钱,云倾拿不出钱,他就暴揍云倾。至于云倾会不会武功,为何不还手,已经不重要了。唐云意一阵无力,他与弟弟的关系冰层破裂,一时之间难以融合。
深夜,唐云意准备回房睡觉时。朝墙头上的肥橘猫招手,“过来啊。我准备换衣服了,你看吗?”
“喵”
猫发出粗壮的嚎叫声。连它自己也镇住了。瞳孔慢慢放大,眼底充满难以置信,它怎么会发出像公猫一样的求偶声。
“肥橘,你确定不来?小心被外头的公猫得逞”
肥橘好像听懂了。从墙头上蹿下来,闪电般的冲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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