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忘年之交,且弱水城又不缺钱,城主为了恭贺她及笄以及定亲送些礼物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他信中提到的事情却有些棘手。
同是中了天目泪之毒,城主夫人早已仙逝,淳于大姑娘也被折磨了十多年,而大姐姐不过短短半个多月便已经恢复如常。
换作她是淳于城主,也一定会对解药十分感兴趣。
如果她还有另一份解药,根本不用淳于城主开口,她就会在第一时间亲自送往弱水城。
可她上哪儿去找第二份解药?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弄清楚,桓二哥寻来的那颗解药究竟是怎么回事,里面究竟有没有那一味能把人折磨死的药引子。
正想得头痛,一名小丫鬟跑进了书房。
“郡主郡主,姑爷来送拜帖了!”
萧姵坐直身子:“他在哪儿呢?”
小丫鬟道:“姑爷在福泽堂,国公爷和小五爷在陪着他说话呢。”
“郡主,奴婢给您重新束发。”映水取过一把玉梳。
“奴婢给您换衣。”晴照也道。
萧姵站起身道:“我的头发又不乱,衣裳也挺整齐,搞那么紧张做甚?
你们都留在这里,我去福泽堂瞧瞧。”
丫鬟们不敢有异议,目送着她走出书房。
大约盏茶的工夫,萧姵便赶到了福泽堂。
萧燦有事已经离开了,只有萧炫陪着桓郁说话。
见萧姵来了,萧炫打趣道:“定了亲的姑娘不好好待在屋里绣嫁衣,巴巴儿跑出来做甚?”
萧姵冲他吐了吐舌头:“多管闲事多吃屁,你该干嘛干嘛去!”
萧炫笑骂道:“你这骂人的本事见长,如此粗俗的话居然还押韵!”
萧姵懒得理他,在桓郁身边坐了下来。
“桓二哥,你今日不是陪着郡公和夫人去皇宫了么,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桓郁笑道:“陛下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我们怎好一直叨扰?”
“那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桓郁遂把今日在皇宫商议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钦天监?”萧姵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她这辈子最不相信的就是钦天监的那些神棍了。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看日子,这和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风格完全相悖。
不管行军打仗还是日常生活,凡事都讲究时机。
时机到了吉时未到,难道你还能眼睁睁看着胜利果实被别人摘走?
她和桓二哥究竟能不能过到老,根本和成亲的日子没有任何关系好么!
萧炫在她后脑勺上弹了一下:“这孩子真是无法无天了,你不在乎长辈们还在乎呢,挑个好日子出嫁,让大家开开心心的有什么不好?”
萧姵白了他一眼,又对桓郁道:“那郡公和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到我们府上来?”
桓郁道:“明日一早,小九可要好好准备。”
萧姵撇撇嘴:“有什么好准备的,我长得又不丑……我刚才收到了淳于城主的贺仪,还有他的亲笔书信。”
桓郁微微眯了眯眼睛。
不用问他也知道,此次淳于城主绝对不是恭贺小九及笄定亲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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