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阿郁陪着您好不好?”
“你不吃晚饭了?老夫可是吩咐人准备了好几样你爱吃的菜,差不多也该好了。”
“您让伙房的人给我每样都留一点儿,我先走啦!”
萧姵行了个礼,又对桓郁笑了笑,小跑着出了大帐。
桓老郡公笑叹道:“这丫头看着毛毛躁躁的,其实心思细腻得很。
想看骑兵虽非假装,给咱们祖孙二人腾地方才是她的真正用意。”
桓郁道:“小九一向都是如此,去年在河东郡,她看出阿良哥有话想要对我说,便主动提出随小叔叔去逛夜市。
其实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防备她。”
桓老郡公敛住笑容,正色道:“老夫之所以把小九支开,并不是要说什么不能让她知晓的事情。”
“孙儿知晓。在您心目中,小九和亲孙女一般无二,您只是想给我一个独立做出判断的空间。”
“郁哥儿……”桓老郡公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给祖父一句实话,有没有想过替你母亲达成夙愿?”
“想过。”桓郁十分干脆地应道。
“那你想过达成这个夙愿有多困难么?”
“想过。”桓郁回答得依旧十分干脆。
根本不用姬凤濯耍手段,他知道母亲有多怀念那十二年的幸福时光。
清德帝独宠楚皇后,甚至为了她虚设后宫,即便膝下只有一个皇子,也从来没有动摇过他的想法。
一夫一妻一儿一女,或许为锦国宗室和诸多朝臣所诟病甚至不容,他们一家四口却过着让所有人都羡慕的生活。
在那样的氛围中长大,母亲自然与寻常的皇室公主有很大的不同。
襄王谋朝篡位,亲手杀害了她的父母,不仅毁了她的生活,更毁了她所有的希望。
换作谁会不想替父母报仇雪恨?
母亲命运多舛,早早离开了人世。
身为她唯一的骨血,理所应当替她达成夙愿。
但他没有那么自负。
母亲的仇人是一国之君,想要报仇谈何容易。
谁也说不准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需要耗费多少时日。
他不怕吃苦,甚至不怕流血。
可这真的是母亲愿意看见的么?
她厌恶皇室的勾心斗角,甚至不希望姬凤濯再去染指那把龙椅。
但姬凤濯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他要报仇雪恨,更要那把龙椅。
不管自己想不想帮他夺江山,一旦开始行动,有些事情就很难控制了。
“那你真的打算去么?”桓老郡公凝神看着最看重的孙儿。
桓郁生性敏感,立刻就听出了祖父的弦外之音。
“祖父希望我去?”
桓老郡公并未答话,而是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块玉佩。
“老夫早就说过,这件事全都由你自己做主。但凡事有备方能无患,你且先把这个收下。”
桓郁接过玉佩。
细腻光洁触手生温,是一块世间少有的好玉。
玉佩的样式并不复杂。
上面除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燕子,连最基本都纹样都没有。
桓郁轻轻摩挲着那燕子,呼吸突然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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