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桓郁又唤了一声。
姬凤濯敛住心神,道:“魏国兵强马壮,战力远胜其他几国。
如果舅舅能得魏国相助,用不了几个月就能将襄逆极其党羽一网打尽。
但舅舅是真的不敢这么做,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若非魏国崇武帝图谋锦国江山,父皇也不会疲于应付,最终忙到忽略了襄逆的诡计。
舅舅当初年纪小太过激进,如果不是长姐屡次警告,恐怕早就已经酿成了大错。
如今舅舅虽然兵力有限,才能也普通,却是再也不敢犯从前的过错了。
只有靠自己打下的江山,才能坐得稳。”
桓郁拧着眉头道:“既如此,舅舅为何还来寻我?
您不要忘了,我虽然是您的亲外甥,根本上却是大魏郡公府的子弟。
如今我迎娶了弋阳郡主,又多了一重大魏皇帝陛下连襟的身份。
我若是出手帮您,有些事情就解释不清了。”
姬凤濯忙道:“郁儿此言差矣!舅舅膝下只得两个女儿,即便一切顺利,百年之后又该把江山让谁承继?
你虽然姓桓,却是长姐唯一的儿子……”
桓郁真是服了。
姬凤濯的这张嘴不仅能说,而且还敢说。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他今年才三十二岁,正是年富力强的的时候。
一看他就不可能是清德帝那样的痴情男子,一旦做了皇帝,身边不知会有多少女人。
女人一多,还愁没有人继承皇位?
退一万步说,即便他真的没有儿子,那两个女儿是摆设么?
还有锦国的那些皇室宗亲,那就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谁当皇帝他们就支持谁。
姬凤濯就是再厌恶他们,依旧要好吃好喝地养着他们。
一笔写不出两个姬字,有的是姬家的少年郎主动给他当儿子。
而他不过是个外姓人,有什么资格去当锦国皇帝?
他冷声道:“舅舅请慎言,这话若是传出去,咱们俩都不好做人。”
姬凤濯抚着额头,叹道:“郁儿,舅舅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父皇当初对皇室宗亲多好啊,可那一群白眼狼太不是人了。
他们没有能力反抗襄逆也就罢了,却连个愿意站出来替父皇母后说句公道话的人都没有……”
说到这里他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强行忍了回去。
“若非韩老大人仗义执言,父皇母后的尸身都无法装殓,更别说入土为安。
可韩老大人一家也因此遭了难,一家几十口全都被襄逆给……”
桓郁眯了眯眼睛。
他对锦国的情况本就不熟悉,几十年前的官场更是一无所知。
不过这位韩老大人……
他记得清清楚楚,淳于城主的夫人就是姓韩的,经历也与姬凤濯所说的相似,莫非他们正是一家人?
这件事一旦追问起来,又要牵扯出数不清的事情,今日还是不说为妙。
“既然时间紧迫,舅舅还是不要说这些陈年旧事了,还是说一说你此行的目的吧。”
姬凤濯定了定心神,终于道:“舅舅想请你去做一军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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