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久越重,所以闻人甲折中一下,打算选个不早不晚的时间点出去作案。
闻人甲打发心中踏实了的奕木回去,安安静静地继续睡觉。
直至今夜。
……
“甲兄,你到底是不是扬骨魔呀,哥哥我好期待你被五花大绑起来的样子,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你尝尝小针掏马眼的滋味,再来个寸止挑战怎样?”
“哦咯哦咯,哥哥想想就受不了咯。”
……
闻人甲平静地走入寝室,将一脸潮红,嘴巴拉屎的肥彪关在外面。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
闻人甲没理会肥彪,没过多久,肥彪就失去兴致,回房睡觉去了。
闻人甲安安静静地坐在茶桌上,添水品茶,一直品到深夜,品到茶水寡淡无味。
夜中,床下传来稀疏摩擦声,一条庞然大物悄然爬到闻人甲背后,月光下,巨大阴影完全笼罩住闻人甲与茶桌的身影。
庞然大物大嘴微张,吞吐黑舌,冷眸闪动,一股恶意蕴含其中。
咚!
闻人甲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不小声响,庞然大物听到动静,眼眸中的恶意迅速掩饰起来,头颅缓缓趴下,懒洋洋地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如果忽略那比磨盘还粗的身段,以及令人窒息的蛮荒腥臭,勉勉强强算得人畜无害。
“走吧!”
闻人甲淡淡道。
庞然大物闻言张开巨口,闻人甲平静躺了进去,庞然大物闭上巨口,缓缓爬回床底,从地洞中离去。
月光下,依稀能辨别出,这是一条大到难以形容,浑身披着土褐色鳞铠的巨蟒。
……
闻人甲湿漉漉地从河道中冒出头,不急不慢游上岸。
没错,闻人甲令蛇皇一半打的地洞,另一出口就在河道中,位置相当的隐秘,常人绝难发现,由于伊楠府小院中地势高于河面,所以河水没从地洞灌到伊楠府中,当然,如果发洪水,那就难说了。
闻人甲内力蒸干身上水汽,带上两文钱买的面具,这次是猴脸,拄着拐杖,辨别一下方向后,朝今晚目标胡狱官前去。
胡狱官,姓胡名信长,是殷城监牢多年的老头头,典狱长,官不大,仅五品,但却是闻人甲仇人中最恨的人之一。
当年闻人甲母族被诛九族,许多母族之人不及逃亡被捕入狱,便是胡狱官负责看管,秋后问斩。
原本至此也就罢,闻人甲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胡狱官履职尽责,身在其位做其事,就是胡狱官亲手主持母族之人问斩也没什么可怨恨的,闻人甲怪不到他一个小卒身上。
但是,胡狱官不安分,仗着权力在狱中作威作福惯了,向来百无禁忌,为讨好璟王,竟在狱中羞辱母族女子,对母族之人动刑,未到问斩之日时,就已用各种残忍手段虐杀了半数母族之人,手段极其毒辣,剥皮、车裂种种不止。
在当时殷城可谓传得沸沸扬扬,凶名赫赫,不少人听闻其中惨状都忍不住头皮发麻,但可惜没一个人站出来打抱不平,任由胡狱官乱来,哪怕是那些自认为是大侠之人也如此,甚至举酒痛饮,道哉痛快。
其中原因,是当时闻人甲母族被诬蔑为乱国贼子,无人会为乱贼出头。
事情闹到最后,朝廷都知晓了胡狱官胡作非为,然而在璟王的保护下,最终胡狱官却只收到咸晟帝轻轻的一句责怪,令胡狱官不可再犯后,就没了然后。
闻人甲在那时刚从死门关爬回来,生疏地拄着拐杖出来混乞,在酒馆外听着众人热闹议论,那一声声叫好与痛快,哭了好久好久,对胡狱官的恨,也好深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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