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晚宁委屈巴巴看了他一眼,娇嗔道:“还是得怪你,你若不惹本公主生气,我们便不会来这酒楼。”
“不来这酒楼,便不会喝到那碗鸡汤。”
“不喝到那碗鸡汤,后面的事情便都不会发生了。”
“都怪你!”
谭越一脸苦恼,朝君晚宁作揖:“还请殿下明示,微臣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让殿下消气?”
君晚宁想了想,道:“本公主要吃桃花酥。”
谭越一愣,又听她继续道:“就上回你做的那种,本公主今日便要吃。”
谭越忍不住低笑,躬身又是一礼:“微臣遵命。”
君晚宁大口喝了好几杯温水,舌头发麻的感觉总算彻底消去了,她想想还是生气,“本公主这辈子都不要再吃滁州菜了!”
谭越顺从道:“好好好,滁州菜可恨,宁儿这辈子都不要再吃了。”
……
“越哥哥?”
少女和少年郎的嬉笑打闹声渐渐同记忆中的酒楼消失。
谭越突然感觉胸口闷闷的,整个人一阵晕眩,险些坐不稳。
“越哥哥?”
他被现实中传来的声音唤醒,回过神来,发现眼前的君晚清正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解地望着他。
“越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谭越有些发怔,记忆中的那声‘越哥哥’,竟和眼前的这声‘越哥哥’怎样都重叠不到一起。
他缓了缓,笑着摇摇头,拿过她手中的碗,放到一边。
“许是真的累了,方才有些头晕。”
君晚清脸色一变,忙道:“来人,快请太医。”
谭越制止道,“朕的宁儿幼时起便医从神医华明,还要什么太医?”
他把手伸了过去,微笑道:“宁儿,你来替朕看看。”
当年他初涉朝堂政局,与几个君姓皇子明争暗斗,曾遭人暗算。
若非宁儿一时着急救他,向他展露了医术,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宁儿竟那么厉害。
小小年纪就师从神医华明,有一身治病救人的本事。
想来,已经多年未见她行医了。
君晚清一愣,她哪里会什么医术?她倒是跟着鬼夫人学了些毒术,但也只是学了些皮毛。
治病救人什么的,她还真的从未想过。
但她神色很快就就恢复自然,学着医者在谭越手上把起脉来。
“自从和师父失去联络,宁儿就怠惰了,都快把之前所学忘得差不多了。”
“若是误诊,越哥哥可不许笑话宁儿。”
谭越笑道:“朕又不是外人,笑话你做什么?”
君晚清见过君晚宁行医的样子,模仿她的神态动作不是难事,只是要让她诊断出什么来,实在是有些为难了。
谭越看着她诊脉的样子,很快就打消了心底隐隐生出的那个奇怪猜想。
他到底在想什么?宁儿,怎会不是宁儿?
良久,君晚清放开他的手,一脸心疼地看着他,道:“越哥哥这些日子操劳了。”
“宁儿让太医院给越哥哥开些安神的汤药,越哥哥喝了早些歇息便好了。”
谭越笑了笑:“好,朕听宁儿的。”
君晚清歪头依偎在他肩上,错开视线的瞬间,谭越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有的只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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