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至上的剑道美学不赞同,可他也不得不承认真田弦一郎是剑道上的天才。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把大部分精力都专注在网球上,他绝对也能在剑道上大方异彩。
时间回到当下,他和便宜父亲的切磋还在继续。
尽管时维在技巧和速度上基本上已经发挥了自己的最高水平,可让他对上一个上过战场、杀伐果断的成年武士,时维基本上没有胜算的可能。
只是,他暂时还不想就此放弃。
抬起木刀抵挡住对面的侧斩,时维的大脑也在此刻越发冷静。
对方的反应很快,一击不成便立刻收刀,接着借力从侧边将竹刀高高举起,自上而下劈落。
——就是现在。
时维眸色一亮,他卸力后撤,刀尖朝下剑身在身侧转了一圈从侧边往上挑去,如果力道和位置足够的话,这一击势必可以挑飞对面手里的木刀。
不过显然现实不是他想象的这么简单。
铃木信允的力道大的惊人,持刀的双手更是稳得惊人,像是看出时维想将他手中木刀挑飞的想法,对方赞许的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他抬高木刀,又一次劈了下来。
时维避无可避,只能保持着上挑的动作堪堪接下这一击,比刚刚更大的力道震的他虎口发麻,最终还是坚持不住,手中刀也脱手而出。
“——叄本。”
“看来一直待在国外,基本的判断能力也失去了啊,时维。”铃木信允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口的侍从挥了挥手。
时维:……
并不是因为失去了判断能力,而是对手太强大,谁能想到您的反应这么快,而且下手还丝毫不留情,这根本完全没考虑对方是自己刚刚大病初愈的儿子吧?
看到家主的眼神,侍从捡起时维脱手的木刀,规整摆好后,他就识趣的退出了房间,将这个偌大的空间留给了许久未见的父子两人。
等到侍从走后,他便不再拘泥于表面的客套,示意让时维坐下后,便开始了自己的论调,“看样子,你在西洋过的不错?”
完全没有任何留洋印象的时维:……
“承蒙父亲关心,我只是最近疏忽了练习而已。”
“现在局势复杂,我也知你们年轻人喜欢时新的事物,但也不要忘记了我们是正统的武士家族,不过——”
他摸了摸后脑勺的发髻,终于露出了赞赏的表情,“虽说判断能力不行,但剑术看上去没有懈怠。”
“很不错的北辰一刀流。”
……竟然夸奖我了?
“啊,多谢父亲指教。”
“比起基础招式,你更需要的是实战演练,”像是早有打算般,信允从墙上拿出一把打刀交给时维,“原本准备打算成年礼交给你的,可既然你的刀术已经过关,这把刀就提前交付与你。”
“啊?”接到刀的时维有些诧异,从这把刀的重量和刀鞘来看,这绝对是一把好刀。
“父亲大人真的要将这把刀给我?”
他看上去有些犹豫不决。
“松平大人想要幕臣们组建维护京都治安的队伍,”允信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着,“虽说新选组能力不俗,可最近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单凭这个组织确实不够。”
“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去锻炼一下吧。”
时维:……
他能选择拒绝吗?答案肯定是不能的。
“好的……父亲。”
“对了,”信允看了眼时维的头发,欲言又止,“你的头发……”
“父亲大人,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听到信允要对自己下手,时维连忙打断他的话,“我保证会努力的。”
开玩笑,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要去剪月代头!他现在才多大,才不要去剪这种地中海发型。
“臭小子,”信允笑骂道,“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明天就带着推介信去净福寺找佐佐木只三郎报道吧。”
时维:……等等?这也太快了吧。他才刚来到这个世界第三天啊。
不过……说起佐佐木只三郎?
不会是他想的那个见回组组长吧?!
想到接下来不知要持续多久的巡逻时光,时维只觉得自己两眼一黑。
激进派与保守派的矛盾和战争,不是他单凭一个外来者可以干涉的,而且一旦卷入其中,能否明哲保身还是个问题。
时维侧目看了眼窗外,眸色被初冬的暖光蒙上了一层光晕。
不管怎么样,他必须得活下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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