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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她的头颅只剩下半个，再无法发声。只看见那眼角溢出一滴金色液体，还没落下就和剩下的身体被火焰燃做一捧灰。
“她和你说了什么？”
一个清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云沉雅一寸寸的抬头，便看见一个悬空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人影，思维几乎停滞。
黎素华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长相俊美的年轻弟子说：“碧霄刚刚忽然发了疯似的往这边跑，原来是为了找你？我怎的没不知道她身边何时有个这么出众的弟子？”
云沉雅感受着周身沉重的压力，难以开口。黎素华看上去随性放松，似乎不在意他的动作，实际上整片区域已经被她的神识锁定，现在的云沉雅处在中心处，便是眨眼都困难，身体里的元气也几乎静止，已经是粘板上的鱼，只看屠刀何时落下了。
黎素华月白的裙摆落在地上，边缘处粘上不少碧霄化成的灰。她伸手便要来拧云沉雅的头，云沉雅只能睁着眼睛看着那双手落下。
“黎素华！”
天边忽然想起暴呵，又一道华光闪耀着撕开厚重的云层，照亮了这片区域。炸雷一般的声音落下，地面也被这声音震动，云沉雅一个踉跄，这才发现这声音破除了黎素华对他的锁定。
纸上书全力运转，云沉雅一瞬间便已经滑出几十米远。
但他没有丝毫放松，回过头看向原地，那边黎素华也消失不见了。
“你真的很有意思，竟然会使用儒家的步法。我真的越来越感兴趣了。”
黎素华悬停在离云沉雅不到一尺的地方，似乎早就知道他要往这边走，已经等待多时。托着下巴，黎素华仿若少女一般蹲下，手掌抚摸着他的头发。
“嗯，你和那群书生是什么关系，又怎么和碧霄扯上的，来，慢慢说，我们有时间——”
话音未落，一把拂尘凌空而来，架住了黎素华的手腕。一个黑袍老人下一瞬便握住拂尘，拂尘晶莹的丝线自己扭动着捆住黎素华。
“去！”老人双手掐诀，口中飞出一道雪白的剑光，那柄细小的飞剑眨眼便落到黎素华身上。
没有光华大方，没有震撼的术法，那把看上去如此无力的飞剑便将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黎素华直接打飞。对方翻滚着落入周围的民房中，霎时间漫天烟尘与轰鸣作响。
云沉雅闭上眼睛，被掉落的碎片糊了一脸，再次睁开眼时面前密密麻麻的建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巨大的沟壑。
这道沟壑深入地面几十米，正前方的建筑尽数被摧毁，只留下少许残骸落在坑底。左右两边很远的地方才能看到还有残存的建筑，远远望去，只能看见这沟壑贯穿了整个城池。
云沉雅心中震撼，这老人随手一击便几乎摧毁了一座城池，何等可怕！
那老人转过来看着云沉雅，“你是哪家弟子？怎么会在此处？”
这老人自然是与黎素华对峙多时的张玉和，他落下的一瞬间便认出了云沉雅体内由《太清元道清净真经》修出的纯净道家元气，也因此保了云沉雅一命。
“弟子是今年新入门的弟子，随着监察司的陈铭师兄一同探查三仙教。前不久意外与同门失散，多谢长老相救。”
“嗯，此处不宜多留，我先送你过去吧。”
张玉和一挥袖，那宽大的袖袍便盖住云沉雅整个视野，他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耳畔是呼啸的风声，但都被自己身上的一层元气隔绝。
再次落到地面，云沉雅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白璧城外的一片山林，往来处看白璧城高大的城墙也只能看见一点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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