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鸨母居住的地方,十几个半老徐娘挤作一团,正凑在镜子面前对容貌评头论足,见得城主领着云沉雅进来,登时眼神就一亮。
“哎呀呀,好一个俊秀的郎君,城主你是哪里找来这般妙人?”
“你别乱说话!这是圣地上使,专门来查红楼的事情的!”眼见那胆大包天的鸨母职业病犯了,竟然对着云沉雅评头论足,把城主吓得一头冷汗。
好在云沉雅似乎不介意,他扫视了一圈这些半辈子沦落风尘,做皮肉生意的女人们,点了点角落里一个年纪最大的。
“她留下,你们都出去。”
等城主带着其他鸨母离开,他才坐到那个年纪最大的鸨母身前。这鸨母面色紧张,眼神中颇有躲闪。
“上使有什么事要问老奴?尽管开口,奴婢定然知无不言。”
“以你的年纪,早该金盆洗手,离了这皮肉生意,怎么还留在花舟上做鸨母呢?”
鸨母一般是由曾经的花魁老去,自赎后没了生计,便借着前半生风尘女子的经验,盘一座青楼,接着做皮肉生意。但她们到了四十多岁还未离开养老的可不多见。云沉雅眼前这个鸨母便是如此,风霜明显,已然不年轻了。
鸨母叹了口气:“上使好眼力,我哪里是不想离开,是不能离开啊。我原是花舟上的花魁,年老色衰之时本该赎身,但那花舟背后有贵人掌控,我们便无法赎身,后来便做了鸨母,直到现在,也没能把那卖身契还回来。”
云沉雅也不再深究,只问:“那你是否清楚近五年,花河上有多少不再营业的花舟?”
“啊,不再营业的那就多了去了。”鸨母有些为难,显然是不记得那么多。
云沉雅只得换个方向:“那有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留言的花舟,之后又消失不见的呢?”
“流言......这倒是有一个,但......”鸨母明显是想起了什么,却顾忌良多,不敢开口。
“你今日若是说了,我还能保你一命,若是不说,出了这个门,你的性命只怕就是别人的棋子了。说!”
云沉雅冷笑一声,一个小小凡人连事下都看不清,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和他拿乔。
“是,是四年前吧,那时候我做着鸨母,有些消息渠道,当时花河上有个极美的花魁,名叫明鲤,红极一时,整个城池内的男人都为她疯狂,千金难见一面。但那花魁却极少见客,纵使是达官贵人也被拒之门外。许多花女都说那明鲤装腔作势,风评一向不好。”
“后来过了大半年,那花魁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告病,消失不见,那家花船的老鸨说是染了脏病,死了。可私底下,却有传闻,说是那明鲤与男人私通,怀了身孕,两人打算私奔,被抓住了。”
说道这,那个鸨母眼里也有不忍:“她也是糊涂,风尘女子哪能求得真情,更别说怀孕了。只怕是被鸨母抓去落胎,一时用药太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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