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下午一来,便瞧见秦山穿着板板正正的一身干部服。
正纳闷呢,又得知了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秦山分到了放映队!
秦山成了自个儿领导!
秦山还把他办公桌也占了!
这…
许大茂目瞪口呆。
“大茂兄弟,办公室桌不够了。”
“咱俩关系铁,咱俩先挤挤。”
“你不能有意见吧?”秦山眼尾微微眯起,友好的一笑。
许大茂张张嘴,“…”
你都说不能了,还能吗?
“秦山同志,我们处李干事请你过去一趟。”
正在许大茂半撅着屁股,真打算去挤一挤时。
一名穿着墨绿色制服的办事员站在文化科门口,声音不大的喊道。
因为之前打过交道,他朝着秦山轻轻点了下头。
秦山起身。
出门后,给他递了根烟,问道,“什么事儿啊兄弟。”
“这不是中午刚照过面儿么?”
“难不成还一刻不见如隔三秋?”
办事员邢建国一乐,自个儿划了根火柴,把烟点上。
抽了口,无奈道,“嗐,甭提了。”
“就昨儿,你们院那又哭又闹的老婶子,和她儿媳妇,又来了。”
“这回还带着个小孩儿,搁保卫处嗷嗷哭。”
“喊着要举报你投机倒把,还说是亲眼看见的。”
“我看,就是因为她儿子还在保卫处扣着,她才找你瞎胡闹。”
“没事儿,过去说清楚就行。”
保卫处办公室,靠着轧钢厂最北头儿。
一排单独的二层红砖小楼。
小楼后头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上孤零零的立着两间大瓦房。
这两间瓦房,便是专门关押劳教人员的地方。
离二层小楼还老远,秦山就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嘈杂。
有小孩的哭闹,大人的叫嚷,还有“砰砰”的拍桌声。
“我再说一遍,贾张氏!”
“就算你举报属实,你儿子也出不去!”
“贾东旭和秦山,各儿论各儿的!”
“你不要胡搅蛮缠!”
说话的是李三虎。
这哥们儿估计也够头大的。
对老虔婆的称呼,已经从亲切的‘大婶子’,变成了无情的‘贾张氏’。
秦山对他稍微有一丢丢的同情。
搅和进四合院这个大粪坑子,这是得做了多少孽啊!
“领导,那小畜生,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自个儿都一屁股屎,他的话,一句也不能作数啊!”
“我家东旭冤枉啊——”
说到‘一屁股屎’的时候,恰好,秦山抬脚进屋。
闻言,立刻扭过身,煞有介事的拍拍屁股。
“嚯,我说怎么老让狗撵着咬。”
“合着这狗饿了,想吃屎了。”
跟他前后脚一起进门的邢建国,一个没忍住,“嗤嗤嗤”的乐出了声。
被李三虎瞪了眼,这才涨红着脸,硬生生憋住。
李三虎一见秦山。
第一句话就是,“怎么老是你?”
秦山也纳闷儿,“我哪儿知道?可能咱俩投缘?”
说着,大喇喇往长条凳上一坐。
“审吧。”
“咱俩都这么熟了。”
“您就算问我穿啥颜色的裤衩子,我都如实交代。”
“够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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