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说了,叶卓华今日便是连看都不想看自己,自不必这般防范了。
如此想,顾夭夭便也释然了。
躺在榻上的时候,却有些睡不着。
倒也不是多么惦念叶卓华,左右对于男人,她已然经历过一次痛心,便不会将他们当做,生活的重心。
觉得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去将账本翻出来,盘算着以后自己能赚多少银钱,这捏在手里的才是自己正儿八经实实在在的东西。
这账本,一看便入了迷。
顾夭夭低头专注的瞧着,都没有发觉叶卓华什么时候进来的,只觉得脖子间有些痒痒,抬手去拍才惊觉,似乎拍到了什么东西。
抬头,瞧着叶卓华那一张放大的脸,此刻正鞠起自己一缕头发,在自己的颈子上,划来划去的。
“谁许你进来的?”顾夭夭冷声斥责。
叶卓华微微挑眉,“可也没有谁,不许我进来?”
事实,自然是如此。
顾夭夭刚想回一句,却觉得身子一轻,竟然被叶卓华打横抱起来。
“你做什么?”顾夭夭不由的惊呼一声。
“你!”叶卓华回答的,极其简单明了。
而后将顾夭夭放在塌上,欺身压了上去。
顾夭夭这次,可没有昨日那般以为自己醉酒迷糊,自是挣扎的厉害。
叶卓华将顾夭夭的双手固定在头顶,腿将顾夭夭的腿压住,“省点力气。”唇,就在顾夭夭的耳边。
另一只手,也自也没有闲着。
叶卓华昨夜,磨蹭的时间长,一是为了让顾夭夭不要紧张,二是想知道顾夭夭的弱点。
今夜,自是轻车熟路。
明明没有饮酒,顾夭夭今夜又醉了。
双眼迷离的看着身上之人,而后,慢慢的卸下防备。
叶卓华唇间的笑意,不自觉的浓了起来。
这种事,发生了第一次便容易发生第二次,发生第二次后,次次便名正言顺了。
他将顾夭夭气走,无非想沐浴,不若让顾夭夭在这,他沐浴的时候,趁机将门锁上怎么办?
他也不想,穿着中衣,这么冷的天再做爬窗的勾当。
夜色愈发浓了。
床榻之上的热情,却能将皓月点燃。
顾夭夭不知晓什么时候结束,总之醒来的时候,叶卓华便在塌上坐着。
此刻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朝服,顾夭夭朝着窗外望去,瞧这时辰,该不是上朝的时候,这是已经下朝了?
顾夭夭想起今日,说好要陪着叶母回顾家的,赶紧坐了起来。
被子滑落,露出身上的斑斑点点。
顾夭夭赶紧拽起被子,重新挡在身前,抬头看着叶卓华正盯着自己瞧。
“登徒子!”顾夭夭怒斥了一句。
叶卓华却丝毫不恼,“为夫知晓,娘子的脸皮薄。”而后,手很自然的便要隔着被子,放在顾夭夭的腹上。
顾夭夭不自然的避开,叶卓华慢慢的将手收了回来,“我听闻,避子汤药最好一起便要喝,你算算,若是现在喝,是不是时辰有些晚了?”
这事,顾夭夭自然明白,用不着他特意提醒。
今日还要回顾家,就算她有能力避开叶卓华的人,可也没本事悄无声息的在顾家吃这种汤药。
事已成定局,偏偏对方还得意洋洋的,让人厌恶!
顾夭夭瞪了叶卓华一眼,“卑鄙,无耻。”
叶卓华轻笑着一声,“我当是,你对我的夸奖了。”
“好了,娘那里该等的急了。”叶卓华说完,侧身将夏柳准备的中衣递给顾夭夭。
“你就让娘在那里空等着?”顾夭夭不敢置信的看着叶卓华。
她不信了,就叶卓华的心思,能想不到今日会晚起?
让长辈等着,算怎么回事?
而且,这话又不好是顾夭夭着人去送,不然这理由总会让人觉着牵强的很。
“我若是与娘说了,你还能让我在这屋里等着?”叶卓华轻轻的挑眉,说的倒是理直气壮。
顾夭夭现在急着过去,对自己胡闹或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若是时辰足够,便是这会儿都能将人打出去。
顾夭夭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缓和下来,一遍遍告诉自己,因为这事发火不值得。
套好衣服,顾夭夭便要下地,只是刚站起来,腿却有些发软,竟然直接重新跌回塌上。
她气恼的瞪着旁边一脸笑意的叶卓华,都是他做的好事!
拿起枕头,照着这一张脸,狠狠的砸了上去。
这次,叶卓华倒是避开了。
想想从前,顾夭夭打叶卓华,叶卓华哪次不是乖乖的受着,如今得到了,便换了个态度了?
呵,这便是男人。
顾夭夭起身的时候,叶卓华自然是要扶着的,可却被正在气头上的顾夭夭给个推开了,自己咬着牙,往跟前挪去。
真的是一点点的,扶着墙挪。
倒也不是说有多疼,就觉得有一种一阵阵发紧发麻的感觉。
终于坐在铜镜前,身上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叶卓华瞧着顾夭夭这般样子,估摸也不愿意看见自己在这,便去唤夏柳进来为顾夭夭梳洗。
一直到用完早膳,顾夭夭才缓和过来。
出门的时候,叶卓华快步走了过去,“我送你过去。”
顾夭夭冷着脸,却当没瞧见,直接无视叶卓华伸出来的手。
叶卓华也不恼,跟在顾夭夭后头,“你总的与娘解释,我为你掩护。”
有些话,自然是叶卓华说的合适。
而后指了指身上的朝服,“瞧,我为了帮你说话,衣服也没换。”
穿的还是上朝时候的衣服,自然,回来便该没有脱。
旁人,也不会多想。
顾夭夭还是没有应声,不过却也没将叶卓华撵走。
不让离开,便是留下,叶卓华快几步,与顾夭夭并排而立,很是自然的挽住了顾夭夭的手。
只是奇怪,出了门却没瞧见叶母的马车。
“许是等急了,这么冷的天,回屋里歇着了。”叶卓华站在门外,一本正经的分析。
想到这个可能,顾夭夭莫名的脸红了,自少不得又瞪叶卓华一眼。
叶卓华倒不在乎,既然叶母已经回去,他们便得去屋子里头请安。
因为两边主子已经缓和过来,又是叶卓华亲自领着顾夭夭过来,下头的人自然不敢拦着让人在外头候着,便也没禀报,直接领着人进屋。
过去的时候,叶母正在拿着单子,核对着今日要送过去的东西。
毕竟,今日算是请罪,带些东西,表达自己的心意。
瞧着她俩并排过来,面上露出一丝惊讶,“怎么这般早过来,绦之不是说,铺子出了什么事情,要晚些吗?”
这话一出,顾夭夭恍然明白,感情叶卓华早就安排妥当,便就哄骗着自己,让他占尽便宜。
“劳烦娘挂念,已经处理妥当。”这个时候,顾夭夭自然不会拆穿叶卓华的谎言。
叶母了然的点头,“是了,你处理事该是干脆利索。”而后让下头的人赶紧上茶,“走这么远受凉了吧?你忙完让下头的人知会一声,何必跑过来。”
而后扫了叶卓华一眼,“瞧,这不还有个闲人?”
叶卓华跟着顾夭夭坐下,听了这话立马说了句,“娘,我平日里忙的很。”
叶母看了一眼顾夭夭,忽然间抿嘴一笑,不再答话。
叶卓华是尚书,说忙自也不是信口开河。
今日,是内眷之间的走动,叶卓华自不好跟着,就这么点路程还将顾夭夭送来,那自然是,新婚燕尔,难舍难分。
瞧着叶母的笑容,顾夭夭恍惚间意识到什么,侧头看着叶卓华,唇微微的勾起,“娘,夫君这两日老是出汗,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让他寻大夫瞧瞧,他也不愿意。”
叶母一听,立马将单子递给下头的人,赶紧上下打量叶卓华,“你这孩子,怎还胡闹,年纪轻轻的便出毛病可马虎不得,一会儿请府医过来瞧瞧。”
“娘,我无碍的。”叶卓华自然要解释一句。
可这话在叶母耳中,那便是嘴硬,狠狠的瞪了一眼叶卓华,“你这孩子,怎这般不懂事?”
而后看向顾夭夭,“夭夭啊,娘想为你做套冬衣,你瞧着你晚上有空吗,等着娘你量量尺寸?”
“自然。”顾夭夭赶紧答应,顺口便说了句,“等着晚上,我过来便可。”
“这怎么行,天这么冷。”叶母赶紧说了句。
“这才什么时候,穿暖和一些便是。”
看顾夭夭坚持,叶母自然会同意。
原本,对于年轻人来说,这么点路,也真的冻不到哪去。
叶卓华恍然间明白了叶母的意图,她这是怀疑自己,纵那个欲过度,伤了身子,让将顾夭夭与自己分开几日。
叶卓华自然是不愿意,他好不容易熬到了,能碰顾夭夭,这才两日光景,便要失去?
“娘,左右时辰还早,您现在量了尺寸便是。”叶卓华赶紧说了句。
“你懂得什么,你知道做一套冬衣需要量多少尺寸,需要选多少个花样?”叶母白了叶卓华一眼。
叶母这边话音刚落下,顾夭夭接着便说道,“可不是,这冬衣的里子面子,都要仔细的量着,正好儿媳什么都会做,就是这盘扣总是做不好,趁着这个功夫,还忘娘不吝指教。”
“这是自然。”叶母欢喜的应下。
叶卓华瞧的明白,这婆媳俩一人一句,你用我我用你,而后,怕是,没有回屋的打算。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些有些后悔,若是早知道这般,不若将母亲送到庄子。
这个念头起来后,自己也有些看不下眼,为了卧榻之事,都开始嫌弃自己的母亲。
可转念一想,可那又如何,毕竟这自己求了两辈子才求来的。
顾夭夭既都过来了,叶母的动作便快些,收拾利索的时候,赶紧领着顾夭夭往外走。
出门的时候,叶卓华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小声的冲着顾夭夭念叨了句,“你懂得还挺多。”
便是连男人的身子,也这般清楚。
顾夭夭怕被旁人听见,冷冷的瞪了叶卓华一眼。
可瞧着叶卓华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心里不免升起了一丝不痛快,也凑到叶卓华的跟前,念了一句,“毕竟,我见过的又不只你一个男人。”
可我,自始至终都只有你。
叶卓华下意识的想说一句,可到底没有吱声,只冷哼一声,“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他早就说过,让顾夭夭管好自己的嘴,既然不长记性老是往自己心里扎针,那自己便往她身上扎针。
只是想到这个比喻,叶卓华连连由头,自觉得形容的错了,他这般健壮,如何能是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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