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皇帝的话,变的有些少了。
冯知微这才低头看向皇帝,“怎么了?”
皇帝寻思这丫头,总算是知道关心自己了,可却没想到,冯知微后头却也只是来了句,“你莫不是在诓骗我吧?”
“朕,骗你做什么?”皇帝点了一下冯知微的额头,今年的春日宴还没办,如今新官员都就位了,也该热闹热闹了。
且过两天就热了,所以该是就这几天的事了。
因着去年便是在华夫人那办的,皇帝便想着,今年也还选那个地方,以示他们对华夫人的重视。
至于华夫人的身子肯定是撑不住的,那便交给如韵公主去办,左右上次她们府内也是办过的,该是有经验,也不必如韵公主多么费心思。
旁人不知道文候于皇室到底有多忠心,可是皇帝知道,所以他愿意给如韵公主这个脸面,让众人都明白,她们圣宠不衰。
正好,皇后爱热闹,这次让冯知微也出去,也一起热闹热闹。
听了这个提议,冯知微面上欢喜的很,“那,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打马球?”
虽说同自己想的出去闲逛不一样,可是能办春日宴,人多也热闹,到时候顾夭夭她们肯定也会去的。
总是比她一个在宫里,欢喜。
皇帝笑着点头,“你是皇后,谁人能管的了你?”不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听了皇帝这话,冯知微笑的眼睛都弯了,“庭初哥哥。”
许久,没这么喊过了,听这称呼,皇帝的眼皮一跳,总觉得这丫头憋着什么坏心思,“好好说话。”不由正色道。
而后,冯知微有些委屈的看着皇帝,慢慢的伸出手来,“我手疼。”
小声嘟囔了句,因为打了你妹妹,所以才手疼的。
皇帝微微的拧着眉,“她,又做了什么事了?”
下意识的就觉得,肯定临安又犯糊涂了。
冯知微这才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皇帝越听越脸上的寒光越浓,而后猛的一拍桌子,“混账东西!”嘴里,不由的骂了句。
冯知微原本也不是怕皇帝生气,就是觉得他与临安公主有着一同长大的情分,虽说临安糊涂,可到底在自己这受了罚了,皇帝该也没那么愤怒,毕竟上次临安犯错,就那么轻巧的揭过去了,怎么瞧着,现在皇帝比自己还要生气。
一时间,冯知微还有些不好意思。
皇帝越想越恼,猛的一下站起来,也没同冯知微说句话,直接要往外走。
冯知微赶紧将人拽住,“你这是要做什么?”
皇帝手指着玉琉殿的方向,“从前她是骄纵了些,朕觉得女儿家有些小脾气也是应该的,可现在,竟瞧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她要一点脸吗?”
而且,还是顾明辰!
要知道,皇帝之前还谢过顾明辰为国立妻,自己这个当皇帝的,管人家内院都觉得臊得慌,这才几日,皇妹便叫嚷着看上人家了。
丢人的很!
“临安到底年纪尚轻,我已经教训过她了,想来她自己也会想明白的。”冯知微一边解释,一边拽着皇帝的袖子,紧紧的片刻都不敢放手。
皇帝冷哼一声,“小?旁人那么大都可以生孩子当母亲了,她算哪门子小?”
这一次两次犯错也就罢了,尚且就当她初入京城被繁华迷了眼睛,不与她计较,可没想到现在变本加厉,越发的没有分寸了!
看皇帝气的不清,冯知微又开始庆幸,庆幸自己耍小性子将皇帝给招来了,不然就瞧这架势,若是再被临安公主顶撞几句,估计不定也会动手。
这小姑子挨了嫂嫂的打不说,还要再挨兄长的打,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再说了,就算临安千错万错,可也有太后的面子在那,让太后那边怎么想?
冯知微只能在旁边顺着皇帝的气,心里想着这叫什么事,小姑子做错事,自己一边管教小姑子,一边还得哄着夫君,嫂子太难当了。
不由的想起冯家的时候,自己不守规矩,冯泽那个东西老是训斥自己,不知道顾明慧会不会也会如同自己这般样子,在屋子里劝冯泽。
越想越觉得,同顾明慧亲的很。
以后,那不是嫂嫂,那是她嫡亲的姐姐。
冯知微在这哄着帝王,另一边太后听闻皇后动手打了临安公主,到底坐不住了,领着卫嬷嬷亲赶去了玉琉殿。
下头的人给太后见礼,都被太后摆手阻止了,急急忙忙的掀起珠帘进去。
此刻,临安公主正面无表情的躺在榻上,双眼呆滞的看着头顶。
旁边跪着的宫人,低声的哭泣,“公主,您说句话成不成?”
正说着,听着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瞧竟是太后,宫人赶紧转过身来,“娘娘,求娘娘为公主做主啊!”
原本的低泣,在看见太后之后,就像是碰见了能做主的人,一时间憋着那股劲便松了下来,成了嚎啕大哭。
卫嬷嬷看了一眼塌上的临安公主,左脸此刻已经高高的肿起,嘴角的也破了皮,卫嬷嬷别过脸擦了擦眼角,心里头总是憋着个气,没处发。
耳边是婢女越哭越大的声音,也顾不得在太后娘娘跟前失态,便训斥了句,“哭什么哭,晦气的很,赶紧滚出去。”
知道卫嬷嬷心里带着火,太后也没管,便只坐在榻上拉起临安公主的手,小声的唤着,“临安,瞧瞧母后,临安。”
一声声唤着。
许是临安公主听到了,到底有了反应,泪从眼角滑落。
太后心疼的为临安公主擦着眼角,“临安,母后知道你心里委屈,哭出来也好。”
临安长这么大,便是太后连个重话都没说过,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听从家里的安排一脚踏进了宫门。
有时候她在想,若是自己能骄纵些,同家族对抗,死也不嫁皇帝,是不是现在,就如同冯家一般,夫妻和睦,母慈子孝。
而不是,年纪轻轻的,便将自己活成了寡妇一般的样子。
所以,临安有小性子,太后是愿意宠着的,就想着,女儿家只有浑身长满了刺,才不会被人欺负。
如今,瞧着临安公主死气沉沉的躺在榻上,太后自是心疼的。
听着太后的声音,临安公主到底放声哭了出来。
她这一出声音,便让太后有一种,她到底活过来的感觉。
哭了得有一炷香的时间,临安公主才抽抽搭搭的止了声音,“母后,你能不能为女儿做主?”
声音颤颤的,甚至是带着几分祈求。
太后含着泪,将临安公主抱在怀里,“母后,带你回封地。”
在那里,她们不必在乎这些礼教,不必在乎什么朝廷有什么反应。
便是临安公主不讲理又如何,自己总能护得住她。
听了太后的话,临安公主从太后的怀里挣扎着离开,手指着她被打的红肿的脸,“您是太后,您是不能为女儿做主,还是,不愿为女儿做主?”
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失望。
看着太后垂下眼去,坐在旁边也不吱声,卫嬷嬷不由的在跟前说了句,“娘娘心里只惦记着您,您说这话可就寒了娘娘的心了。”
听着卫嬷嬷为太后说话,临安公主只是将头扭在一旁,“所以,我挨打也是活该。”
卫嬷嬷被临安公主这话问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讪讪的看了一眼太后,便低下了头去。
太后为临安公主整了整额间的细发,“皇后动手实属不该,可是,母后却听到了一些个,更不该的闲言碎语。”
太后一顿,继续说道,“听闻,临安长大了,自己要挑选夫君了?”
临安公主微微的仰头,“是,女儿瞧上了吏部尚书顾明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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