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便结束了。
四个人很快便走到了客栈,一众人便分开了。
冯珩倒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来到了太子这边,懒洋洋的躺在榻上,“这一路,快将我的骨头给跌断了。”
一路颠簸,若是再寻不到叶骄阳他们,自己可真的要倒下了。
不过,他这个常年习武的人都受不住,瞧着太子却好的很,冯珩一个打挺坐了起来,“赵文渊,你到底背着我们做了多少事?”
就如同,明明是一样学习,可每次太傅问话,就只有太子对答如流。
小时候被太子打,他只当太子力气大,可却没仔细想过,自己出生武将家,父亲从小要求严格,哪里是一个普通的力气大的小孩,能将自己如何的?
太子斜了冯珩一眼,“不要说我故意背着你,只是因为你瞎。”
看不见而已。
冯珩突然来了精气神,“不行,一会儿咱们便出去比划比划,我不信就赢不了你一次?”
太子拍了拍身上的土,随意的问了句,“身子,不疼了?”
只一句,让冯珩变了脸色,疼,如何能不疼?只觉得全身上下没一处,不难受的地方。
闲聊几句,太子才又说道,“这两日将你的令牌带在身上,怕是会用得着。”
叶骄阳看不惯棠娘使手段骗人,可是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老鸨的逼迫,叶骄阳想要整治的是老鸨,怕是官员会袒护,若是不露出身份来,此事估计也就大事化小了。
冯珩撇了撇嘴,“为何要用我的,有你这太子在这,说句话的事。”
听他这话,太子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冯珩,随即叹气摇头。
冯珩也只是过过嘴瘾,他自然知道太子一出,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不过想着拌嘴,可现在太子只摇头不说话,倒比骂他两句还让人难受。
随即哼了一声,“赵文渊你现在是要求着我给你掩护,莫要端着你那高高在上的架子!”
毕竟,他不信了,太子敢在叶相跟前解释,他本就是冲着叶骄阳来的。
今日一露脸,肯定会被传到京城,到时候太子也只能说,是冯珩央求他来的。
“你以为叶相,跟你一样傻?”太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一次两次可以用来当借口,可次数多,肯定会察觉出有异来了。
堂堂储君,放着正事不办,跟着冯珩过来追着姑娘跑,若是他没有私心,谁会相信?
冯珩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突然扑到太子跟前动起手来。
他就说,太子怎么好心的给自己出主意,帮着自己从家里逃出来,感情在这等着自己呢。
等回了京城,是用不着自己当借口了,可却要用自己的命。
叶卓华的怒火,得让自己扛啊。
到底,两个人还是动了手。
最后,却依旧是以冯珩失败告终。
太子动完手,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衫,低头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只是整理好抬头的时候,冷冷的斜了冯珩一眼,“还不出去?”
冯珩哼了一声,倒也没说话,只能开门离开。
谁让自己,打不过太子呢?
出来之后,冯珩的人附在他跟前,小声的禀报了一声。
冯珩随即改变了走路的方向,并没有回自己的屋子的打算。
周佑娴这边,她倒不觉得累,叶骄阳在屋里,看着客栈送来的账本,她觉得有些闷,便到下头来吩咐,让耳房的水,稍晚一点送来。
“冯公子。”刚下来,便听着前头的人见礼。
回头一瞧,冯珩领着人朝这边走来。
他似乎刚才一直低着头,听着下头的人与他见礼,这才抬起头来,因为,周佑娴回头的时候,正好瞧见冯珩抬头的动作。
而后,四目相对。
周佑娴想了想,她总该上前见礼的,只是刚往前走了一步,站定身子,便瞧着冯珩淡漠的挪开视线,只冲着下头的人说了句,“怎么热水还没来?”
“小的这就让人送去。”掌管的赶紧点头应承。
冯珩哼了一声,这才满意的离开,便就当,没有瞧见周佑娴一般。
等着冯珩走了,掌柜的小声的交代下头的人,“这位冯公子脾气不好,你们一定要小心的伺候着。”
脾气不好吗?周佑娴歪着头想,在记忆中,那人一直端着个笑脸,莫说发脾气了,就是甩脸子的时候都很少。
不过,周佑娴强让自己定下心来,许是自己从来没看透那人。
从前一声声的佑娴表妹叫的欢,现在一瞧自己不答应了,便当不认识自己。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自己也尴尬。
想到这,周佑娴便温声交代下头的人。
掌柜的连连说好。
待冯珩上楼的时候,脚下步子不自觉的放慢了些,只贪婪的看着周佑娴的侧脸。
瞧着她对下头的人温和,不由的叹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周佑娴也能这般温和的对待自己。
正想着,周佑娴便转过身来,吓的冯珩赶紧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往回走。
等着没了周佑娴的声音,跟前的人才冲着冯珩禀报了一声,“主子,周姑娘压根就没往这边看。”
冯珩的脸这下是彻底的沉了下来,冷冷的斥责了一声下头的人,“滚!”
心里憋屈的厉害。
等着都收拾妥当,入了夜,外头格外的安静,叶骄阳睁着眼,却没有睡意。
不知道为何,明明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一幕竟然越发的清晰。
叶骄阳连连叹气,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一样,心虚到这种地步。
左右睡不着,便干脆坐了起来。
披上外衣,索性便在外头走走。
今日月明星稀,太子坐在石凳上,他记得小时候便听顾夭夭说过,叶骄阳若是有心事,在家里闷不住的,多是会选择在外头走走的。
今日,其实太子也很累,可是却不敢歇下,努力的睁着眼,静静的等着。
终于,听见了脚步声。
太子赶紧坐直了身子,端了旁边,不知热了多少次的酒,而后往自己周围倒了点。
太子其实,并没有多喜欢饮酒,都是气氛到了吃上几口,平时是没有瘾的。
现在将酒倒些出来,也只是想要周围有一种满满的酒味的感觉。
叶骄阳信步走着,怕是只有这清冷的月光,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直到一声,“骄阳表妹。”将这所有都打破了。
叶骄阳回头,看见太子拿着酒壶,坐在月下。
他身上已经不是之前那套浅色的旧衣,换上了墨色,若非今日月光明亮,怕是他坐在这里都不容易被人发现。
头上,也没束着金冠,而是只用一根长长的白玉簪子固定,这样子,倒同在宫里见到的不同,有几分随意,就像是寻常的公子一般。
“太子表哥怎么在这?”既然碰见了,叶骄阳总是要打声招呼的,手很自然的拎起裙子一点,上了台阶。
太子注意到叶骄阳的动作,掩去了眉目间的疲倦,带上浓浓的笑意。
看见叶骄阳走近,太子很自然的将手中的酒放在一旁,“不过是睡不着,过来坐坐,骄阳呢,也是睡不着?”
称呼,自是比之前,要显的亲昵。
叶骄阳走近了,只闻着浓浓的酒味,微微的皱起眉头,倒也没仔细品太子的话,只随意的嗯了一声。
太子倒也没有细问她可是遇见了什么事,只是抬头,望着天边的月亮,“骄阳,你可想过,将来想寻个什么样的夫君?”
太子一问话,便让叶骄阳瞬间一个激灵。
怎么,突然这么问?
可叶骄阳不敢反问太子,大约是女子的天性,总觉得有些危险,只随意的答了句,“我,我还没想,大概遇见了便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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