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皇后相信,太子有能力处理好一切。
冯珩刚回京也才两日,听闻太子出事,赶紧进了宫。
来的时候,太子已经起来了,不过烧还没退,额头上还放了一块帕子,他靠在塌上,整个人看起来蔫的很,不过手里却还拿着一本折子。
“这都什么时候,你一日不看折子,大佑便不成了吗?”冯珩没好气的说了句。
莫要说,太子还不是皇帝,就算是,大佑也不可能这么容易便垮了。
太子哼了一声,“是我没有大佑不成。”不过,到底还是将折子,让下头的人搬了出去。
冯珩点了一下太子额头上的帕子,“一个大男人,这么讲究,娘们唧唧的。”
说完,一看太子变了脸色,赶紧转移了话题,“姑母不知道你下江南的时候,也起过烧吧?”
“不知晓。”太子说着,便拽了拽被子。
许是起了烧的缘由,身上总觉得冷,便是这盛夏都驱赶不走满身的冷意。
冯珩拍了拍心口的位置,“那便好。”
若是皇后知晓了路上的事,总怕自己都不能随便进宫了。
不过,冯珩正了正色,“你可想出了万全之策?我可听说了,我姨丈下手却是狠的。”
太子将身子盖好了,才看向冯珩,“尚未。”
话,倒是简单。
冯珩撇了撇嘴,“都这般样子了,还冲着我端架子。”而后突然笑了一声,拍了拍太子的肩膀,“不过你放心,你到底也算是我同佑娴的红娘,我自然会护着你的。”
这原本,便就是他同太子商量好的,彼此帮助,此刻冯珩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且,更无半点感激之情,倒像是在炫耀。
太子没给冯珩送信,可周佑娴选择去寻冯珩,太子心中有数,这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只是,面对冯珩的炫耀,太子确是一点都没有生气,甚至很是诚恳的说了句,“周姑娘素来好说话,想来他日,知晓你处处算计,也一样会,待你诚心。”
说完,太子又笑着说道,“且你也知道,我这人心眼一直不大。”
自己好也就罢了,若是自己不好,旁人也休想好过了。
他既然能撮合周佑娴与冯珩,想要破坏也不是什么难事。
冯珩有一种,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的感觉,当下胯着脸,“你等着。”
想着,总有一日,他会求到自己跟前。
不过现在,还是要护着太子的。
只是心里头苦闷的很,同为叶骄阳的表哥,看看人家顾瑾,再看看自己的地位。
人比人,可真的是气死人了。
想着,自己一定要将周佑娴哄好了,等着他同周佑娴,真的是情比金坚的时候,他就不怕太子威胁了,到时候也端端表哥的架子。
叶卓华那边,既然有顾夭夭看着,想来也不会入宫的,便想着早点出宫去。
只是,从东宫出来后,不想,迎面便碰见了玉姫公主。
“见过公主殿下。”冯珩见了人,总是要见礼的,只是态度,却比任何时候还要冷淡。
玉姫公主眼眶有些红,她平日里是骄纵些,处理下头的人也不定都按规矩,其实,胡贵妃严苛,即便是玉姫公主不按照规矩办事,可其实说起来,也都算不得什么大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什么事,偏偏前些日子,内务府那边跟狗似乎的咬着自己不放。
胡月娘直接将玉姫公主禁了足,玉姫公主也是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根本不是内务府的人有这样的胆子同自己作对,而是因为冯珩。
因为冯珩怕周佑娴吃醋,所以才针对自己。
没有什么,会比现在让人觉得心伤。
也是这两日,胡月娘听闻了冯周两家大人已经点头,好事将近了,才给玉姫公主解了禁,不过也不能出宫。
玉姫也知道,冯家都已经说定的事,她也无能为力,可却也不甘心。
太子回宫后,玉姫公主知道冯珩肯定要来的,果然,还是让她等到了。
玉姫公主定了定心思,“冯。”想说表哥的,可想起冯珩在东宫说的话,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听闻,冯公子好事将近,可,可你知道,我心悦你。”
话,说的直白。
冯珩听后却笑了,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摇了摇,“喜欢在下的人多了去了,若我都要知晓,岂不是累死了?”
这,是对玉姫公主极大的羞辱,玉姫公主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可我是公主,岂能同旁人,同日而语?”
冯珩微微的挑眉,“公主,这是要同我,比家室?”
掌握实权的国舅府独子,岂能是一个庶出公主可比的?
玉姫公主身子一晃,让下头人扶着,才能强撑着站直了身子,“我,我哪里比不上周佑娴?”
她始终不明白,什么地方输了。
提起周佑娴,冯珩的脸色到底变了,“同她比,你不配!原是佑娴求情,我才给你条活路,不若,我有一千种法子,总能让人知道,什么叫卑微!”
东宫内,他已经将话说清楚了,且明眼人谁不知道,自己心里只有周佑娴。
你公主可以装糊涂,可以不要脸,可却不能给旁人制造困扰。
冯珩自问,自己没有忍着她的必要。
说完话,冯珩便转身离开。
“冯表哥!”玉姫公主急忙拉住冯珩的衣袖,“你,你就不能怜惜怜惜我吗?”
冯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突然用力,猛地甩了一下玉姫公主。
这一下,冯珩可是用了极大的力气的,玉姫公主没防备,直接倒在了地上。
“冯公子。”伺候的宫人脸色到底变了,不由厉声训斥。
毕竟,两位主子言语冲突也就算了,如今动了手性质总是不一样的。
冯珩却根本不在乎这些,只是低头看着被玉姫公主的抓过的袖子,上面有点点红色。
对于女子的妆容,冯珩虽算不上了解,可也想着法子给周佑娴去买那些东西,总是知道一二,指甲上的东西,自然不可能将颜色染在衣服上。
京城都知道,他与周佑娴好事将近,他急着出门,肯定是想要去周家。
即便是见不着周佑娴,能在周家露个脸也是好的。
可若是他不注意,穿着沾染上别的女子的衣服,去了周家。
让周家如何看?
“犯贱!”冯珩对女子,其实并不是多么苛待,更罔论恶言相向,上次因为周佑娴失了分寸,这次却是恼怒,一个女子,怎能不要脸到这般地步。
冯珩冷声说了句,“今日的事,连带这衣衫我都会交给姑母,此事,必要给冯家一个说法的!”
不是说你女子被占了便宜,便是受委屈。
男子,同样也在乎。
这般意思,便是一点脸面都不会给玉姫公主留的。
看着冯珩走的毫不留恋,玉姫公主到底顾不得形象,放声哭了起来。
冯珩说到做到,上了马车便将外衣脱下,让人给皇后送去。
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会让周佑娴有机会误会的。
皇后正忧心太子的事,听闻下头人禀报,便让人将玉姫公主唤来了,“玉姫,你父皇给你赐封号姫,便是让你恪守规矩,谨言慎行,可你现在所为,便是连寻常家的贵女都比不上!”
话,总是有些严厉。
得不到,便想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去毁旁人的姻缘?这是,与临安公主又有何异?
皇后对庶女们,素来和善,这还是头一次冲着下头公主发火,雨姫公主有些害怕的跪了下来,眼泪簌簌的直往下掉,“儿臣,儿臣也是情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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