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间厢房,瞧见此时此刻把酒言欢,高谈阔论的人,无论如何也都是不可能思忖得出这群人根本不是朋友,而且下一刻就可能生死相向的死担
而他们此时此刻看上去像极了相交多年的知己朋友。
如果这一刻是永远,相信这下间大部分人都愿意将生命与回忆停顿在这一刻,只可惜一刻便是一刻,永远便是永远。
一刻永远不可能等于永远,正如美丽不可永恒一般。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美酒、佳肴、美人、英雄、知己。
这一刻对于他们来已经是全部具备了。
这一刻孙青霞、陆凤、柳随风、甄素善以及浪子花错也的确是愉快极了高兴极了,也幸福极了。
这种情绪是不可能作假的,他们也没有必要作假。
甚至这次酒宴到这里的时候,孙青霞情不自禁对柳随风颇为欣赏,他认为柳随风潇洒悠闲从容的气质,自成一格,无人可比。
孙青霞也认为甄素善雄心勃勃,志比高,才华横溢,当属于第一流的人物。
孙青霞也认为陆凤眼界极高,见识极广,性情极好,是最适合当朋友的人。
而甄素善、柳随风、陆凤乃至于浪子花错,此时此刻对于其他人又何尝不是一种非常奇妙奇妙的感觉与情绪呢?
只可惜这种奇妙的感觉奇妙的情绪,这种奇妙的心境当那坛名为三分下的美酒饮尽之后,他们又回归到了以往的立场。
而这个时候甄素善只是甄素善。
陆凤只是陆凤。
柳随风只是柳随风。
孙青霞只是孙青霞。
而花错也只是浪子花错而已。
他们该是朋友,便是朋友;该是仇敌,便是仇担
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更改,也不可能因为这顿酒宴而更改。
柳随风将锅中的最后一块牛肉夹起咽下,放下了竹筷,随后有白布擦了擦被油迹沾染的双手,微笑扫过甄素善、孙青霞、陆凤三个人。
“我已经吃饱了,因此即便我现在死了,也是个饱死鬼,而不是个饿死鬼,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好。”
“的确如此。”甄素善微笑道:‘不过当鬼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毕竟无论饱死鬼还是饿死鬼,似乎都不能享受这人间美食,享受人间欢乐了。’
“的确如此。”柳随风叹了口气道:“因此世上每个人都不愿意当鬼,我也一样如此,只不过当人被迫入到了绝境的时候,那么人也就只能成鬼了。”
柳随风微笑望着甄素善:“现在我们之间的处境是不是已经到了绝境呢?”
“还没有,至少现在在我看来还没有到绝境。”甄素善指着已经杯盘狼藉的八仙桌:‘如果已经到了不可转圜的绝境,我们如今也不可能坐在一起吃饭喝酒吃肉了,不是吗?’
“有理。”柳随风望着甄素善道:“那么现在我们应当如何呢?”
柳随风笑容灿烂望着甄素善。
甄素善的笑容很优雅恬静。
可此时此刻四周已经有了一股可怕的压力。
一种可怕的杀气。
浪子花错叹了口气,他谈起的时候真像是一个无家浪子,随后他握住炼,便成为了一个不是花错的花错的浪子了。
花错握住炼,他的慵懒优雅都不见了,只有一种淡淡的锋锐。
这个时候任何人都应当明白,决战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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