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忘恩负义吗?”
柳生树坦心想:也对呀!但我确实退出医界了,怎么能食言。便说:“我也帮你治腿了,两清了!”说着忙快步跑上山,一溜烟不见人。生怕美子纠缠他。
美子气说:“谁要你帮我治!”
柳生树坦也丢下一句话:“谁让他帮忙!”
美子顿时哑口无言。
什音叹气说:“请人需要诚心,耐心,美子不要这样子!”
美子脾气上来说:“不!我非要揪他下山去。”
两人也上了山顶,只见一口山洞在山顶朝南。洞外摆晒许多鱼干,和一些草药。里面飘出各种草药味,药味弥重。柳生树坦在里面捣药。传出咚咚的声音。
这里没有诗书般的竹轩木屋,花园水榭,只有光秃秃的石头,三两棵秃枝的松树,和黑漆漆用鱼糕油点亮不足五十平米的山洞。以及他自己用木头拼接的木门,十分捡漏。
这般艰苦的环境,柳生树坦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令人十分惊叹。
美子正想进去骂他,什音叫住说:“不要这样,还是我来吧!”只见什音双膝跪在洞门口,朝着里面说:“神医一天不愿意救我的亲人,我便一天不起来!先给您磕头致谢!”什音忙磕三下。
柳生树坦听见冷想:哟,那你跪!
美子见什音这般情深义重,感动得落泪。美子也跪在什音一旁说:“我陪你!”
什音忙对她说:“我自己跪就行了,你不用管我的!”
美子倔强说:“不!美雀子也是我亲人!”
什音也暗自赞赏她,心想:她这份心难得。
天黑,四个小时过去了,柳生树坦依旧没有救人的意思,一直在里面捣鼓他的药品。
美子受不了了,膝盖疼得直接靠在什音的肩旁说:“我,快不行了!他怎么那么无情啊,我好饿”,双腿依旧跪着。
什音依旧面不改色,一动不动的跪着。见美子撑不住了,便说:“要不你先回去,我自己在这里求他!”
美子听后摇头说:“不要,我就不信了!”
什音跪得真诚,美子跪得赌气。什音见她这般拗执,无奈摇头。
柳生树坦出门看了下天边的夕阳,一朵乌云正向这边飞来,然后摸了摸石壁上的湿度,最后忙着去收他的鱼干和草药带回山洞。把两人视为无物。
美子以为他出来劝自己回去的,或者让自己去山洞吃点东西,谁知他只顾自己的臭鱼干烂草药,不禁翻白眼。平时金枝玉叶的她什么也不用做,现在来这里受罪,但是为了赵雪,她也豁出去了。
天渐渐黑了,忽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接着鼓震的暴雷响起,暴雨即将来临,这是中春的第一场雷雨吧。也是对什音和美子的第一场考验。
什音见下雨了,他忙跟美子说:“你快避雨!淋着会病的。”
美子也问:“你呢?”
什音摇头说:“不,一日求不得他,我一日不起来!”
一道闪电直接劈在不远的山头,惊吓得美子扑在什音怀里。瑟瑟发抖说:“我不去,美子要陪着你!”
什音忙劝说:“我没事的,你快去洞里避雨。”
美子钻进什音怀里被吓哭说:“不,你不去我也不去!”
什音叹气说:“跟晓红一个犟脾气!”
忽然雨水像子弹一般从天空泄下,什音忙脱掉外衣给美子挡着。不过没有什么效果,两人被大雨淋湿。天狂雨作,雷鸣电闪。什音长跪不动,美子更是寸步不离。
柳生树坦从里面木质门缝看去,顿时心怜悯,他自叹道:“我心意已决,你们又何苦呢。”但是看到什音呵护着美子,他不禁内心赞道:好小子!是个男人!同时看到倔强的什音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见到两人的不离不弃,更想到自己已经故去的妻儿,内心不禁忧伤起来。
柳生树坦,出生于名门望族,前途本应一片光明。他在三十五岁时,遭遇了人生的重大打击:妻子和儿子因传染病去世,而他作为医生却束手无策。平时自诩医术高明的他,被这次病毒狠狠地打了脸。妻儿的离去,也彻底摧毁了他的信心。从此,他一蹶不振,想在这个地方了结此生,并誓言再也不救人行医。
雨大下不久,半夜雨停,美子身体发烫,倒在什音怀里,什音忙用手扶住她,也感觉到了她身体发烫,然后手探她额头,忙喊:“神医,她发烧了!”
柳生树坦慢悠悠的举起火把出来说:“这么淋着,神都会生病!把她抱进来吧这里有火暖和点,汤药也熬好了,给她吃一碗明天就好了。”
什音忙抱起美子进洞里,将她放在柳生树坦铺好的草堆床里,屋里的柴火正旺,洞内十分温暖,火堆上还架着熬药石锅。不过药水早已盛好一旁。从这点可以看出柳生树坦是个心细的人,提前为他们准备好了汤药。
什音将她喂药,美子迷糊喊着:“什音,什音!”
柳生树坦见两人都湿漉漉的,从石床上拿了一件最好缝补的布衣丢给什音说:“这件干的布衣,给她换上吧,不然湿冷病情加重,会落下病根的,她这般金枝玉叶,受不了寒苦的。”柳生树坦随后便走出洞穴在外面简单的烧起一堆火,借着火光拿起门口的一把竹棍,在洞口用藤条搭起草棚架子来,看来他要留洞穴给美子睡了。
什音拿着布衣,正要替她换上,但是手刚解开她的扣子时却犹豫了,心想:替她换衣服,不是要脱光了她吗?这怎么行。
但是想到她跟自己淋雨病了,便闭着眼睛,凭手感将她衣服脱了,只是没有眼睛,手老是摸错地方,几次碰到一些柔软部位,他索性睁眼三下五除二,替美子换了衣服。只是美子的身体被他无意间看到了。
忙完后,什音将一些草团盖给美子,心想:我不是故意的,我会忘掉刚刚看到的,对不起!然后看了眼那碗已经喝掉的药说:“希望你明天好起来!”
什音照顾好美子后走出洞口,发现柳生树坦在门口搭起了草篷,什音见状,忙去帮忙。两人努力了半个小时,一张简易的草棚搭好了,柳生树坦简单的从自己储存的草垛里拔出些干草,简单的铺在地上,再用一些盖住身体保暖,然后躺在上面入睡,草棚只能容一人。
柳生树坦侧睡说:“自己拿些稻草将就下!”
什音见状为了不打扰他休息回了句:“谢谢!”,然后退回刚刚的地方,继续跪着。
柳生树坦微睁眼看到他要继续跪着,便转身背对他侧一旁睡,心想:你是蠢的还是真有种?有种的你跪到明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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