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打开的声音。
在此前,沈羿已经听到过两次这种声音,自然知道这是因为铁门上的禁制被解开了后,铁门自动在自动打开。
“儿啊儿啊儿啊儿啊······”小毛驴笑出了驴叫声,蹄子猛拍地面。
“刚刚是谁说没事来着?是不是你啊?”
咚——
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着,头部狠狠砸在了墙壁上,但这丝毫不能阻止毛驴的狂笑。
惨遭当场打脸的大佬像是有些绷不住了,恶狠狠扫了毛驴一眼后,道:“小和尚,你帮我把出牢的杂碎重新扔进去,把牢门关上,我保你无事。”
没有等到沈羿回答,就有窸窸窣窣的锁链摩擦声响起,有一道铁门被人从内部缓缓推开。
好嘛,这一下想进入下层,就必须要过这一关了。
牢房内部的囚犯都是有枷锁在身的,虽无法比拟外部的铁门,但还不至于被轻松打开。
但是,这关着的囚犯多了,总是有那么一两个比较有能耐的,保不齐就有人能够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打开焊死的枷锁。
毕竟能被关进镇魔洞里的,都是有那么两把刷子的。
久未打开的铁门与地面摩擦,发出一连串的刺耳声音,一只苍白的手掌抓着铁门的边缘从内中缓缓走出,脚步的锁链在地面上划着,发出一连串清脆声响。
“嚯,是这个秃驴。”
牢里的小毛驴又来劲了,它晃了晃脑袋,像是一点都没受到先前的撞墙影响,兴致勃勃地道:“小和尚,这秃驴算辈分,还是你的师叔。因为忍不住山下花花世界的诱惑,犯了色戒,之后又犯了杀戒,干了不少不堪入目的脏事,不过因为其本人最后主动回寺自首,被那些道貌岸然的大和尚认为还有回头是岸的机会,就被关入了镇魔洞中。”
以它的视角,该是完全看不到那出牢之人的真容的,但这小毛驴却是如同亲眼所见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兴致勃勃地看乐子。
与此同时,沈羿的眼中再度多出一丝丝冰流,他瞳孔微微收缩,捕捉到丝丝缕缕的血色。
那血色的痕迹在墙壁上攀爬,在地面上游走,无处不在,整个第一层都被这些血色所笼罩。
那铁门擦着地面,擦过了血痕,却无法抹去血痕分毫,恍如它本身就不存在一般。
一个身着破烂僧衣,赤着双脚,头上满上黑红痕迹的和尚从内中走了出来。
他像是失了神一般,喃喃自语,眼中闪过迷茫和间或的狰狞。
那头上的痕迹像是某种液体凝固之后留下的,有种凝重的腥味。沈羿看了看他毫无毛发的头顶,心中不由怀疑这家伙该不会是把长出来的头发都给拔了,才留下这样的黑红痕迹。
如果是这样,那这破戒和尚还当真是个狠人。
瘦削又呆滞的面孔左右转着,最后锁定了沈羿的身影,当他的双眼看到那光溜溜的头时,破戒僧的双眼陡然狰狞。
“和尚!凭什么你能当和尚!”
他如疯如狂,像是一只恶虎,手足并用地在地上一蹬,疯狂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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