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小蛇腹间牛毛断。
施湘雯伸手在琴弦上弹拨了一下,“琴音温劲松透,纯粹完美,听音色是把好琴。”
施萃华闻言有些得意,“为了得到这把琴我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听说,当时有好几位女郎都相中了这把琴,可卖琴的听说我是施国公府的娘子,便直接卖于我了。”
祁涟看着围绕着古琴谈论着正兴奋的几人,自己根本插不进嘴儿。
便也没想着要费那劳什子功夫了,如今有机会再次瞻仰连苏先生的琴,也是个难得的好事。
待她又细细看了下桌上放置的古琴,却发现了不妥之处。
这把琴似乎不像是连苏先生用过的佩琴。
又瞧了瞧说得正热闹的几人,祁涟有了些迟疑。
因她始终无法融入这些姨母们的话题之中,她已被她们暗地里孤立了许久,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机会可以在她们面前显示一番她的才学,她又不想轻易放过。
虽说出来可能会惹得施萃华的不快,但她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再次装作看了看那古琴,祁涟站直了身子朝着众女斟酌着开了口,“几位姨母,依祁涟的拙见,这琴虽是把好琴,但好像却不是连苏先生的琴!”
下一刻,满场寂静!
“你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能有什么见识!”施萃华气急,猛然从祁涟手中抢过那琴,怒目瞪向祁涟。
“是呀!语璇,这琴买来五姐姐花了许多银钱,况且之前也请懂行的人看过,却说这是连苏先生用过的佩琴不错。”施玉瑶见得施萃华恼怒地不行,便有些埋怨了祁涟。
祁涟也不恼,款步移到石桌旁,指着琴面上的一处说道,“众位姨母请看,虽然连苏先生一生用琴从不在意材质,可他用琴却有个习惯。古琴琴面上有十三个徽位,象征一年中的十二个月与一个闰月。
其中七徽为君,居中以象闰,连苏先生用过的每一把琴,都会将这处的徽位刻上他曾经一位知音的小字——勤煦。方才我仔细看过了,这把琴上好像并未有这两个字。”
她曾在宫中见过两张连苏先生用过的古琴,上面都刻有勤煦二字,由此才有这一说。
“不过”,她转头又道,“这把琴音色圆润浑厚、清新悠远,虽不是连苏先生用过的,但定也是前代名士遗留下的一把好琴,五姨母买下它也不算吃亏。”
在祁涟看来,连苏先生如今虽赫赫有名,人人都以能够弹出他的琴曲为傲,可前代也有不少优秀的琴师大家。
人们学琴是为陶冶情操,而不是为了假借大家的名义来附庸风雅。
这把琴内藏神韵,丝毫不输连苏大师用过的琴,也不该被人轻慢了。
能想到此,也多亏了前世宫中那位教琴的夫子是连苏先生的狂热追捧者,每逢讲课遇到些有关连先生的事,便要讲出来同他们分享。
见她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倒教施玉瑶同施湘雯迟疑了,是否事实真如她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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