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会账,地点是在寺外钱掌柜店里。”
王恒问道:“钱掌柜店铺开在哪里?”
广亮笑道:“开在聚宝台附近,尚算便利。”
“钱掌柜的店开在聚宝台,广亮师父应当从前山下山,缘何有人亲眼目睹你下午申时左右朝后山走去?”
广亮脸色微变,向张西如双膝拜下,呜咽道:“师叔,小僧与广恒被害实在无干,小僧之所以去后山,是为了等一个人,请师叔屏退余人,我定当一五一十禀告师叔和两位施主。”
张西如朝悟明几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告退,广文冷笑一声,转身也走了。
王恒道:“广亮师父但说无妨,咱们只为探案,不会计较旁支末梢。”
广亮面有惭色,迟疑着,慢慢道来:“小僧昨日下午朝后山走,是在牌坊下等钱掌柜的一位亲戚,后山山脚下村子里的钱老汉,咱们寺中素斋寒酸,我见师叔每餐都只动几筷,料想斋饭很不合师叔胃口,便拜托钱老汉杀了一只老母鸡送来,煨了青菜汤给师叔补一补。”
张西如回想起昨夜的斋饭,确实要比平日美味不少,孰料青菜汤里竟然炖了老母鸡,叱道:“你怎能这么干?”
广亮指天发誓道:“小僧自幼出家,从未破戒食荤腥,师叔是俗家人,吃一个鸡不为过。”
王恒打个圆场,道:“广亮师父,你拿到鸡之后,又去了哪里?”
广亮连忙道:“小僧拿了鸡就马上回到寺里,去香积厨交给厨子烹饪,小僧给厨子打个下手,有厨子为人证。直到闻听后山观瀑亭出了命案,小僧和众人一起去后山,句句是真,没有半点谎话。”
王恒道:“西如兄,广亮师父看来没有嫌疑,先让他退下吧。”
张西如朝广亮摆摆手,广亮如蒙大赦,擦擦汗退了出去。
王恒道:“昨日首先发现凶案现场的香客宿在维摩别院,我同小才去问问他的话,再来回西如兄。”
张西如道:“也好,我先回佛光阁歇歇,你们问清楚了到佛光阁来寻我。”
王恒与小才一路往聚宝寺山门去,小才眉毛拧成一股:“一点一横,到底写的是那个字?广文、广亮都有人证不在场证明,广字辈又只有三名僧人,到底是谁呢?”
王恒叹气道:“如果凶手不是寺里的人,那么一点一横有无限种可能。”
出山门,经过放生池,现在安静得很,走进别院,找了个小沙弥问那香客住在哪间房,却不想那香客受了惊吓不愿留在寺中,天光放亮就下山了。
诸多不顺,俩人只得垂头丧气又进聚宝寺山门,一路向东,来到佛光阁。
拾阶而上,佛光阁古朴、高大的三层木结构建筑出现在俩人面前。
登上顶楼,出现两个阁门,张先生居住在东阁,现在阁门掩着,也许正在休憩。
西阁是去世的广恒的办事房,阁门半开着,王恒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佛光阁素来以风景如画着称,真是名不虚传,西阁三面皆窗,远望山色空蒙,近观万竿摇碧,遥遥诸峰凝翠,处处古树垂荫。
王恒在南窗下凝望了许久,猛然灵光乍现,幽幽叹息道:“广恒之死,我隐隐约约有了点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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