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堪堪到了他的腹部。
剧烈的疼痛涌了上来，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双脚正在慢慢腐朽，指甲已经被河水融了，都说十指连心，感觉自己快要到了承受的临界点，很快自己就会失去双腿，倒在这里，他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博士，你们快点。”他咬紧牙关，竭尽全力地克制住自己想要大声呼喊的冲动。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重的负担从牙缝间挤出来，显得异常沙哑。他心里清楚，这是因为他的喉咙被浓稠的血液堵塞所致。而这些血，则是他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而咬破舌尖所吞下的。
博士被那些清理者推着往前走。就这么一步一个清理者，博士踩着他们慢慢往前走。
他不敢回头看，因为他知道那会是怎样的场景，肯定特别的疼，但他不知道到底有多疼。他也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在那里，是否能承受这样的痛苦。然而，没有一个清理者叫出声音来，他们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仿佛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走到一半的时候，博士的双眼已经被眼泪蒙住了，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他只能感受到身边的人在推搡着他向前走，而他却无法反抗。他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力量，仿佛只剩下一具躯壳，被机械的推动着前行。
博士的内心充满了无助，他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他曾经以为自己是科学的先行者，是无事不能的，可以面对任何困难，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其实很脆弱。他想哭泣，想大声呼喊，却又只能把这种情绪咽下去，因为自己没有资格。
就这样，博士踩在和他朝夕相处的清理者的身上，一步一步地走向未知的命运，每一步他都能想起自己和他们相处的那些时光。突然他有点后悔，为什么之前没有对这些孩子更好一点，自己甚至不知道他们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
“没事的，只要成了神，我就可以复活他们的，到时候他们就能成为真正的人，基因最优的人，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博士在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成神，如果不能他还有没有勇气回去，回去自己的组织。
见博士过去了，两个会长忙跟了上去，他们踩在一个个即将倒下的清理者的身躯上，也渡过了黄河。
这一刻河对岸的周许第一次对这些清理者有了敬畏之心，他们固然有缺陷可是在此刻值得他尊敬。
“傻子也是疯子。”周默能猜到天道又对着博士许诺了什么，世人多痴心妄想，这也是为什么天道能拿捏他们的原因吧。
“疯子不好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懿的头发已经变回了黑色，只是她脸上依旧恐怖，鬼气森森。
难得他们能心平气和地讨论同一个问题，李懿看着清理者的结局，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水里的清理者呢？他们究竟算什么？无私还是只是单纯的被洗脑洗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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