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墨总也是个钢琴大师啊。”
墨淮的声音清冷,“不敢当,也就是以前上学的时候随便玩玩的。”
“嗳,话不能这么说,墨总随便玩玩的应该都比我们厉害吧。”
墨淮说:“江睿的江总的琴技也十分了得。”
那刚才为难墨淮的老总说:“江总的琴声我们是无缘听见了,谁敢在亚津的地盘说他的不是呀。”
“对啊,也算在海城不可一世的庄总都被江总在亚津扫地出门了。”
再听到庄总的名字,霍煊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那天的恐怖记忆袭上心头。
说话的是刘总,也不是好东西,那天的饭局也有刘总的坏水在。
就是因为有这种人模狗样的人的存在,世界才会变得肮脏不堪。
刘总起哄说:“听说墨总和江总的妹妹好事将近,这未来的驸马爷,咱们见你一面也不容易。”
“现在大家谈的这么高兴,不如墨总弹一曲助兴?”
墨淮好坏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板,被人在饭桌上这样戏耍,霍煊想他应该是生气的,但他没有。
墨淮似乎只是愣了下,然后站起来,“那我献丑了。”
墨淮被逼着去弹钢琴,霍煊以为他不愿意的,印象里,他一直是那个傲然的学长。
可是他坐到了钢琴前面开始弹奏,不是为了风月,只是为了生活。
他弹奏的是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这首曲子霍煊以前听墨淮弹过,是一首难度中上的曲子,而那些人肆意评价着他的曲子,“这也太靡靡之音了,没意思。”
“也就这样吧,跟那个去维也纳演奏的钢琴神童差远了.......”
墨淮说:“随便助个兴,大家不要介意。”
他又坐回来,给刚才让他弹琴的老板倒酒。
“叔,诚意都在酒里了,请您帮我。”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干了,您随意。”
被他叫叔的那个老总一脸为难,“小墨啊,你的意图我们也知道了,但你也应该清楚,现在你们家的公司是真的不行.......”
“我现在跟你们合作,这跟做慈善有什么区别?”
墨淮努力扯着笑脸看向刘总和那个老总,“赵叔刘叔,您们就帮帮忙吧。”
“服务员,再来两瓶茅台和两瓶葡萄酒。”
昔日钢琴王子,上学的时候霁月风光的人,她却看到墨淮给人倒酒赔笑脸,让人忍不住唏嘘。
陈耀下楼来接季枭,显然也看到了这个画面。
陈耀说墨淮家里的超市就是那个连锁的“文人墨客”,霍煊小的时候“文人墨客”就开遍海城了。
她没想到这么有钱的大少爷尚且受尽欺凌。
原来大家都活得不容易。
陈总说:“你在这发呆吧,我去接你哥了。”
“季大哥来了吗?”
霍煊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惊扰了包房里的人,墨淮回过头,看到了霍煊。
这是他在寿宴后第一次和霍煊见面。
“小煊......”
他想问问她腿怎么样,想问问她抽血的伤口还疼不疼,但是场合不对,一句话都没问出来。
霍煊其实是有点心疼他的。
那些刁难他的客户可以决定墨淮公司的生死,卑躬屈膝不过是为了苟延残喘,他是为了自己,亦是为了家族,也是为了那些店面和员工。
墨淮的家世真的不行了,或许对他来说,姻缘顺利真的很重要吧。
娶个贤内助,少走十年弯路,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不是一路人,他们不合适。
里面那个最开始赵总看到了霍煊,在烟雾缭绕中看清她的脸蛋的那一瞬,眸光绽放,“呦,墨总,认识?”
墨淮一愣,“朋友。”
那老总眼神色眯眯的在霍煊身上扫过,“真是个美人啊,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
“既然是熟人,不如把这位小姐叫进来,一起喝一杯。”
墨淮说:“不用了吧,赵总,人家只是我朋友,也不是商场中人。”
刘总在中间和稀泥,随口说道:“遇到就是缘分嘛。”
他下意识扭过头,在看清霍煊的面容后愣了下,恨不得把自己刚才那句话给撤回去,他拼命对赵总使眼色,“这个姑娘就算了吧。”他不想也被江谨桓丢出亚津去。
赵总明显没有悟到他的意思,还在色心色胆打量门前的女人。
见劝不动老色鬼,他已经准备脚底抹油跑了。
墨淮眼看自己控制不住场面,对霍煊使了个眼色让她走。
霍煊转身要走,那赵总板着脸,“墨总,这样,让你朋友陪我喝一杯,这个单子,我给你签了。”
霍煊顿住了脚步。
墨淮也是一愣,他似乎挣扎了一番,而后缓缓攥起拳头,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恳求。
“小煊,你.......”
霍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即使不爱墨淮了,她始终不相信以前那个清风朗月的学长会变成这样一个市井油腻的商人。
霍煊攥了攥手,抬步就要走。
赵总见美人要走,又看向墨淮,“既然小姑娘不愿意配合,那就算了,赵某也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情,墨总毫无合作诚意。”
诱惑太大,墨淮忍不住朝前走了几步,喊住了霍煊,“小煊…….”
“就喝一杯酒,就当帮帮我......”
那刘总看霍煊要走,不知道江谨桓会不会出现然后大闹一场,他直觉危险,也赶紧从屋里跑出来,慌不择路的时候迎面和一个男人撞上,吃痛后哎呦叫了一声。
然后他抬起头,“江总?!”
霍煊闭了闭眼,又朝前走了一步,然后被人攥住了手腕。
“赵总好大的口气啊,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女朋友也要给你陪酒吗?”
来人只是一个声音,墨淮点头哈腰的那个赵总听见了便是一个哆嗦。
“江总?”
江谨桓去了星芒等霍煊下班,打听到她去了亚津吃晚饭。
他刚到亚津想去接人,谁成想就撞见这一出好戏。
赵总跌跌撞撞从凳子上站起来,出了包厢的门,“是哪个江总?”
霍煊回过头,“你怎么来了?”
江谨桓说:“我不来只怕你就要跟别人走了。”
什么嘛,乱吃飞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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