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喜欢睡觉,睡觉无疑是快乐的,也无疑是容易的,至少和死亡相比,的确如此。
在云遮阳闭上眼睛,之后,整个房间之中,就是一阵阵的寂静,长时间久久未散,这是等待的开始。
等待明日的到来,等待黑夜的散去,等待启程的来临。
……
……
等待的过程往往是比较漫长的,但是,在一些消磨时间的手段之下,再漫长的时间,都会变得不值一提。
比如说睡觉,这是诸多消磨时间的手段之中,最为有效的,也是最为容易的,往往只是一闭眼睛,一夜的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之中悄然散去,就像风中的沙子一样。
对于云遮阳来说,他也并不在这例外之中。
对于他来说,睡眠和存想修炼一样,都是极具作用的,用以消磨时光的手段,都是结束等待的利器。
比如说此前的,烦躁骤然如洪水一般出现,而后又悄然退去的一夜,他就是用极其深度的睡眠,去抵御,然后消磨的。
在夜晚消退,初阳升起的时候,云遮阳并没有自然醒来,而是被什么声响吵起来,他睁开眼睛,明亮的阳光从紧闭的窗户缝隙之中渗透而入,看上去比月光更加坚韧,更加无孔不入。
就算门窗紧紧关住,坚韧不屈的阳光,也会一往无前,从各种的缝隙之中,钻入黑暗,然后驱散。
云遮阳打了一个久违的哈欠,然后走到窗前,将窗户拉开,试图找到将他吵醒的声音源泉。
柔和的阳光直射在云遮阳的脸上,将他的半个身子沐浴在其中,而后就是在黑暗狭窄的房间中横冲直撞,将一夜的昏沉尽数驱赶。
微微眯起眼睛的云遮阳缓缓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了沐浴在晨时光芒之中的中土圣山,薄雾笼罩,飘渺如纱。
同时,云遮阳也看到了,在渡船之下,已经开始集结的玄甲军和赤龙骑主力,吵醒他的响声,就是从那里传来。
这些集结极早的士兵,将会在道士们启程之后,分作不同的几波,殿后开拔,其目的和道士们一样,都是中土圣山的主峰。
“该走了啊……”
云遮阳看着渡船之下,在兵营之中忙忙碌碌的玄甲军以及赤龙骑,将窗户轻手关上,而后喃喃自语道。
于是,在片刻之后,云遮阳整理好道袍,将法剑背上,在士兵们吵吵嚷嚷的声音之中,伴着马鸣,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了渡船甲板之上。
甲板之上,已经有着不少的道士站着,密密麻麻的,就像在参观什么东西一样,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道士们的站位在船头的甲板处有了明显的拥挤,形成一个半圆包围,很显然是有什么东西隔开了他们。
而云遮阳也在那里,看到了很多的熟悉面孔,不过大多都是年轻道士,高阶道士们几乎都待在自己的房间之中,为接下来的战斗磨快自己的法术和剑刃,并不加入年轻道士们的队伍之中。
“这是怎么了?”
云遮阳从略显拥挤的道士之中挤过,然后对着处在包围外部的许清寒问道。
“你起来了?我以为你会睡到我们出发呢。”许清寒并没有回答云遮阳的问题,而是有些自顾自的回答道,语气之中少有的有些调侃意思。
云遮阳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许清寒会说这样的一句话,但还是很快的回过神来,有些尴尬道,“没有的事情,就是多睡了一会儿......”
许清寒嘴角微动,似乎笑了一下,“开个玩笑而已。”
又是一次短暂的呆愣,云遮阳并没有看见,或者说看清,许清寒那无限接近微笑的嘴角一翘,但是,他从她的语气中着实感受到了真切的开心,这么直白的情绪流露在语气之中,对于许清寒来说,似乎是从未有过的。
“怎么了?看呆了?”
阿芒一句带有奇怪色彩的话语,将云遮阳从短暂的愣神之中抽离出来,他摆摆手,看了一眼脸色恢复如初的许清寒,“哪有啊,就是想起一些事情了而已。”
“这里是怎么了?”解释完之后,云遮阳立刻岔开话题,对着阿芒问道。
这一次,对于他这种行为,阿芒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认真回答道,“就是甲板上来了一个名人,大家都想看看他而已。”
“那为什么不走近一点?”
“他的地位有一点高,不敢靠经而已。”阿芒压低声音,而后说道。
“这到底是谁?”云遮阳来了兴趣,伸长脖子看去。
“瀛洲湖第二个首座,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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