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还有银子,你带一些防身。”
郭络罗氏摇摇头,轻轻推开他,“你留着自己用吧!我手里还有不少银子,”
“我走之后……你要多保重了!我会想法子给你消息的。”
八阿哥点点头。
郭络罗氏只把金银细软收一收,别的一概不要,打了一个包袱背在肩上,
她抱一下八阿哥,“此去不知何时能见,你好好活着。”说完大步出了院子。
八阿哥呆呆望着她的背影。
郭络罗氏从院子出来,直到坐上华玘带来的马车,一直紧抿着嘴,一次也没回头。
车夫甩一个响鞭,马车缓缓而动,郭络罗氏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
华玘骑马跟在后面,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马车,心里五味杂陈,看到路边嬉闹的孩子,就想起小时候的日子,
小时候,表姐虽然霸道,也是经常护着自己的,帮他打架,带他掏鸟窝,他不禁问自己:真的让她回去送死吗?
这时,平王府的马车迎面过来,华玘这边一车一马和几个跟车的小厮立刻被比下去了,更是自觉让到道边,等对方过去了才接着走。
有路人认出华玘,也认出平王府的马车,在路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有个年纪大的老人家说:“想当年,安王府如日中天,这样迎面遇上的时候,无论哪个王府的车马都得早早让道呀,如今不行喽!”
有个年轻人嗤笑一声,“大爷您说的是哪年的老黄历了?平王府可是八大铁帽子王!”
“安王府就剩门口两个石狮子了,哦对了,还有一位老太太,带着两个无官无职的儿子,你说他不让道谁让道呀?”
路人一阵唏嘘。
那些议论声华玘都听到了,心里只觉得屈辱、不甘,小时候跟郭络罗氏的那点情谊一下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华玘捏紧了拳头,心说:我不能心软!我不能心软!
郭络罗氏在车里也听到一些议论,却没放在心上,她在想以后的日子。
万一舅母不许她出门怎么办?
那么,困在舅母家和困在八皇子府有什么区别呢?自己被困住了怎么帮他呢?
等进了佟佳氏的院子,郭络罗氏一眼就看到塞布礼的八个儿子和老安王妃佟佳氏坐在花厅里,
她脚下一顿,“他们……怎么在这儿?”
华玘心里一沉,她这样怕见十六叔的儿子们,看来十六叔真是她指使人杀的。
他看一眼花厅,“十六叔没了,只怕内务府安排的不如意,他们肯定是来商量丧礼的事。咱们先进去吧,正好也见一见他们。”
郭络罗氏敢杀人就不怵他们,何况是佟佳氏接她回来的,
她自信地认为:安王府这一脉都要靠着佟佳氏在皇上面前周全,在佟佳氏面前,他们敢怎样?
郭络罗氏边想心事边迈进花厅,笑盈盈地给佟佳氏道了个万福。
突然,花厅里侍立的几个婆子一拥而上,身形矫健、手劲极大,郭络罗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制住了,拿绳子就要捆她。
郭络罗氏先惊后怒,猛然回头,才发现华玘没跟进来,此刻正站在花厅门口看着她呢,而佟佳氏闭着眼睛看也不看她。
她一下醒悟过来,哪有为她什么求情?哪有什么接她回家?他们是来要自己命的。
郭络罗氏从来不是吃亏的性子,不管不顾地拼命挣扎,披头散发地朝离她最近的华玘撞去,嘴里恨恨地喊:“要死咱俩一起死!”
佟佳氏大惊失色,惊呼:“拦住她!拦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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