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进还在琢磨着周达有什么办法能实际地帮到二爷一家人时,没想到第二天傍晚就叫他见着了让他大开眼界的一幕。
在他们抵达预定的落脚点时,吴押司就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并且还有香喷喷的食物香气飘出,这个发现令所有人都很意外。
此时将近年关,还在外走动的人很少,加上这里是大黎最靠北的地方,更是人迹罕至。他们这一路,几乎没有遇上什么人。
今天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就在吴押司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对方出来了,热情地和吴押司套近乎。
马进看着周达那张熟悉的老脸,还没来得及吃惊,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开始忽悠人,先自称他们一行人是富商遗霜雇佣而来的镖师。对方丈夫得了急症死了,欲扶棺回乡,遂聘请他们这些镖师保驾护航。接着,很巧的,他们家乡不是别处,正是昌黎。
然后这斯说什么久闻吴押司大名,什么最佩服吴押司这样浓眉大眼,正气十足的人……
啊呸!
话说到这,周达已经将吴押司和几个差役给迎了进去,其余人也默默跟进。
期间,周达隐晦地递给他一个眼神,看着,给我学着点!
周达将人请进去之后,以煮饭煮多了为由,要请他们全部的人吃一顿好的。那热情好客的样子,让吴押司不忍拒绝。
于是,连流犯都沾上光,吃了一顿美味的大骨肉粥。
马进:还能这样?
翌日,周达又以棺木太沉,路不好走,而官差拥有一身正气,能压得住邪气鬼气为由,与他们结伴而行。
吴押司能怎么办?人家理由太正当了,不好拒绝。况且这条路又不是他们的。
马进眼睛都瞪大了,这样也行?
顺利地达到目的之后,周达偷偷给他挤了挤眼,怎么样?哥厉害不?
马进:……这丫的上哪学的,咋变得这么阴险狡诈了?
周达底下的兄弟们偷笑,他们头这几乎是照着葫芦画瓢,跟着世子爷那边学的。
接下来,周达每天都有骚操作。一起同行的最后,周达这一队人,几乎接管了他们的一日三餐,还另外解决了孩子们走路难的问题。
还有,那个姓林的差役死了,死在他们同行的第三个夜晚,据说是拉肚子了,去解决人生三急之时,一不小心踩空了,摔着了起不来,在野外生生冻死的。
秦晏没想到,这个周达竟然这么懂变通,自打遇上他后,孩子们就没再挨饿受冻。他们流放之路也越来越顺利。
他也是后来到了平州才知道,这些招术都是他那素未谋面的六弟妹用过的,周达这也是照虎画猫,现学现卖。
他妻子蔡氏对她非常好奇,并且很有好感。因为他们夫妻俩都知道,如果没有周达及时送来的药,他们的小女儿秦蕴那病是好不了的,夭折也是迟早的事。
他们夫妻俩真的太好奇了,六弟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想出这么多的招术。
马进吃着牛轧糖,问周达,“世子爷那里,是不是早就过上了这样的生活?”
周达回道,“嗐,世子爷那边的日子比咱们这边好多了。六少奶奶准备充足,他们一路上吃喝用度不比高门大院的贵人们出游差。”
马进他们表示将信将疑。
“我骗你们干什么?六少奶奶安排的杨威镖局,一行人一共带了十几车塞得满满当当的马车,各种物资,应有尽有。你们嘴里的牛扎糖,还有手里的米饼都是她让拿的。小六爷不时还能打到一点野味来换换口味,那日子你们可想而知。”
马进和他手下的弟兄们听着听着,连手上的饼都忘了吃了,好家伙!他们直呼好家伙!这还是被流放吗?
“老周,你对付吴押司那招,还有,你变得这么奸诈狡猾,都是跟六少奶奶学的?”马进实在是太好奇了。
“喊达哥!喊什么老周?”接着,周达得意洋洋地道,“我这一招确实是和六少奶奶学的。六少奶奶曾说过,我们要想事业顺利,一定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其实是世子爷点拨了他几句,加上得知了杨威镖局在和他们相遇前一系列的表现,这一路来,他就琢磨啊。
马进点了点头,这确实啊,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道墙。
“即使对方一开始不是咱们的朋友也没关系,咱们多主动点,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了。”这是他第一次学以致用,瞧瞧,他们不就把吴押司给争取过来了吗?效果杠杠的。
马进:有道理。
“如果对方不喜欢自己,甚至有过过节咋整?”
“只要没结死仇,咱们就可以多争取。”
“如果结了死仇呢?”
周达斩钉截铁地道,“那就使劲搞他,搞死,都是死敌了,还想啥呢?”就看六少奶奶,对谢家对赵家何曾手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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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颂梨一行人,一如周达所言,接下来的路程无比丝滑。
出了衮州,当他们进入冀州地界时,时节便入了春。
初春,山野田地冒出了不少野菜。最先冒头的是荠菜,接着是白花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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