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比清晨看起来更红了。
“其实刚刚我不愿意走近,就是因为我有些害怕这一池红色。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素楝问虞槿。
“是有些奇怪,你来这里今天是第一次看到吧。我到这里也不过两天,这花眼看着从从粉色已经变成了鲜红,感觉很不正常。之前师傅让我读过《草木集》,上面倒是有写,‘天芙蕖日艳,月晦,入药,’但也只是寥寥数语,未曾说明是入什么药,治什么病。”虞槿跟素楝细细解释道,其实他早些时候已经觉得这花不对。
“你们都别猜了,我知道。”芸香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把这凳子和毯子送过去。她将凳子放到虞槿面前,从没有如此恭敬,“医圣,你可要一直对我们小姐好。”她弯腰的一瞬压低嗓子跟虞槿说。虞槿一愣,随即笑了,心道原来如此,刚刚还纳闷这小丫头怎么变得如此顺从。
“我听管事儿的田大叔讲,这荷花可不是一般品种。这可是天上来的。”芸香转头看向素楝,压低了声音,用手指着那天空悄悄说,“我说了你们可得保密。这还是那日我偷听来的。她们几个天天想着能嫁给大公子,背地里还说对面那位小姐的坏话,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原来这荷花种子原本是人间没有的,不知道华琮是从哪里得来的。普通的荷花是断然不能在这寒冷缺水的山巅生长的,但吴菡喜欢荷花,这华琮才想办法弄到的。芸香还记得她们又羡慕又嫉妒的语气和眼神,她就纳闷了,三公子那么好,怎么她们就不喜欢三公子呢?不过这样也好,就让我和猗猗喜欢就好了。
芸香絮絮叨叨把她偷听到的事情都告诉了虞槿和素楝。原来这花果然叫天芙蕖,和一般的荷花不同,它极为耐寒,因此比一般的荷花更容易成活,但是却比一般的荷花更依赖水,水必然要是新鲜的水。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华琮费那么多人力物力每天从山下挑水上来的原因。这花的颜色也有些不同,它从花开到花谢,颜色逐渐变深,直至到血一样的深红色。很多人觉得这花的颜色不祥,是以种花的人越来越少,因而到如今却是物以稀为贵,千金难买一粒种子了。
“对了,”芸香又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她的声音更低了,“你知道吗,据说这花的香气可以使人失去神智,我听他们胡说的,我也不清楚,”芸香觉得这说法是耸人听闻,“我觉得我每天在这里走来走去,要是可以迷失神智,那我现在岂不是疯了。”
素楝也不相信,她觉得华琮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是看得出对吴菡是真的好。或许就只是为博美人一笑而一掷万金而已。可虞槿却因为芸香这句话起了疑。白日里他经过那荷花时确实闻到了一股香味,并不浓烈,确实是荷花的清香,是以并未细究。可芸香这么一说,他反而有些怀疑华琮种这荷花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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