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内突发喘喝,又是怎么被林大人所救,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建安帝的目光缓缓移到了面容还带着一丝少年气的青年身上,在她面若堆琼的脸上停留一瞬。
随即轻笑,眸中满是赏识:“卿虽年幼,但于医术一道并不逊于旁人啊!”
林清河放下手中的布巾,行了一个标准的臣子礼:“多谢陛下赏识,臣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各位大人学习。”
一副发自内心有感而发的样子,只是经过刚刚不亚于一场乱仗的诊疗,原本平整的朱红色官服如今有些皱皱巴巴,端正的戴在脑袋上的长翅帽也有些歪斜。
再加上青年面容还带着几分少年的稚嫩,倒是让人忍不住为她的纯然会心一笑。
乐闲垂手站在一旁,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被陛下虚扶而起的青年身上,林清河是什么样的人,昨天救了自己之后他就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
可叹这人身世如此,养成这样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怕是林渠费了不少心思,想到林渠入狱的猫腻。
他敛去眸中的冷光,有这样有出息的儿子,恐怕不用自己出手,要不了多久就能出来了吧。
建安帝在大皇子身边守了一会儿就在身边人的劝解之下,去隔壁处理政务了,屋里只剩下她自己和照顾大皇子的宫女。
她不放心的上前试探摸了一下大皇子的额头,心中也愈发放松,最多不过多两个时辰殿下的烧就可以退去了。
她吩咐了擦身的宫女可以每隔半个时辰为殿下擦身一次,直到高热退下来,坐在桌前开始写起了脉案和记录。
大皇子惊风可不是小事情,她需要早点将东西整理出来,等到其他御医和旬医令来了,自己可以直接呈上去。
淡淡的皂香纯饿穿进鼻尖,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墨条手法娴熟的研起墨来,低头就着窗外的天光奋笔疾书的林清河没有发现。
等到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她才堪堪停下来,单手拎起纸张在天光中欣赏了一下,暗自满意点点头。
这才眉眼带着点笑意看向为自己研墨的宫人:“多谢,我已经写完了。”
一副做完了作业的模样。
原本被她纤长的在眼下落下阴影的睫毛引得略微出神的乐闲,回过神来,自然而然的放下手中的墨条。
整了整衣袖,丝毫看不出来是从旁边的宫女手中抢下活计的样子,清瘦俊朗的脸上带着淡笑,回道:“林大人医术高超,不仅救过大皇子还救过咱家,咱家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双眸蓦然睁大的林清河差点就要捂着小心脏跳起来,万幸她踩住了自己的衣角,没能成功,听了乐闲的话她这才恍然。
原来是有问题要问,点点头:“请问,要是能回答的下官自然知无不言。”
乐闲微微转身黑色的衣摆垂落掩盖指尖,他看向正在小心翼翼的喂殿下所谓的“糖盐水”的宫女,声音轻飘飘的。
“林大人医术高超,宅心仁厚,竟然将如此有用的方法都随口道出,不怕被学了去不成。”
林清河细心将纸张和自己的处理办法放进袖中,听到乐闲的话,片刻怔愣之后有点疑惑:“这样不好吗?小儿发热一向是凶险的,下官这只不过是治标之法,能够帮上别人也是好事。”
这样不好吗?
从未想过她会这样说的乐闲身形一顿,忽的转身看向林嘉,被衣领齐整包裹的喉结动了动,温润的双眸中倒映着她理所当然到疑惑的脸。
张口欲言,却被外面忽然传来的急匆匆脚步声打断,带着一众御医进来的是满脸皱纹的旬医令,六目相对空气竟然安静一瞬。
林清河:竟然有点微妙的似曾相识。
耳边忽然传来样一串低语:“林大人赤子之心,某不会让你失望。”
高大的身形便越过他迎了上去,林清河心中一动,看向乐闲清瘦的背影,之前不还自称咱家吗?怎么又变了?
快步走上去趁着旬医令为大皇子把脉的时候,将自己的脉案(诊疗记录)呈了上去,让他过目。
顺便看了看站在自己身侧比她高一个头的男人,动了动唇轻声说:“既如此,嘉谢过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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