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离去的林清河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吩咐赶车的程叔去一趟大理寺。
程叔沉默的神情陡然一震,睁大眼睛看向自家少爷,手已经先脑子一步赶着车往前:“少爷,这是……老爷那边允许探望了?!”
整理着手中不起眼的小荷包,里面装着自己给父亲配置的养身的药丸以及一点碎银子,闻言勾唇道:“其实前些日子已经去过一次了,也不能带人去,免得你们担心就没说。”
“不出意外的话,陛下有重新审理这个案子的打算,我爹在里面待不了多久了。”
手中的鞭子挥得起劲,程叔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以前老爷在的时候就赶着牛车每天送老爷去衙里上值。
现在他同样每天送少爷去宫里上值,虽是话少,心里对老爷的担忧都是藏在心里。
听了林清河的话罕见的话多起来,说起了林老爷年轻时的趣事,最后叹息一声:“如今林家这一辈子只有少爷一人,老太太答应了城北王掌柜也是件好事。”
林清河也觉得最近的进度不错,勾着唇角问:“老太太答应什么了?”
刚刚说出就自觉失言的程叔咳嗽了两声,想着少爷也不小了,便含糊着说:“王掌柜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开药材铺,这一辈有一个千娇百宠的女儿呢。”
林清河:!!
她陡然听闻噩耗,汗毛竖立,魂差点吓飞了,惊恐的看向不好意思的程叔:“不会是想给我说亲吧,那岂不是耽误人家好姑娘!”
这些人不知道,老太太总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去了大理寺熟练的给大狱前的守卫塞了点银子,众守卫肯卖这位京城新晋的医术高超的御医一个面子,毕竟人这辈子谁也不能保证身体康健。
自然是笑着让他进去了。
林清河道谢之后,循着那天的路来到了关押林父的牢狱前,两人好好说了一会儿话,把东西交给父亲才匆匆离开。
这一路上她都在思考怎么说服祖母,谁知道这一晚上祖母竟然早早的歇息了,徒留林清河食不知味的吃完晚饭。
回了房间,这才看到桌上压着的纸,林清河定睛一看,竟然是祖母自觉时日无多,想让她在自己西去之前成婚。
林清河现在真的想要冲去祖母房间,摇着她的肩膀让她清醒一点,她就算再想完成,那自己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啊!拿什么去娶人家小姑娘!
扶着额头深吸一口气,将在那里碰面的时间地点扫了一眼记住了,明天她先去这里和王小姐说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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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被平儿拉起来,迷迷糊糊的套上了一身衣柜里最好的衣裳,其实也不过是去年过年时买的月白色缎子做的袍子。
别问为什么去年过年买的缎子,现在才穿上,毕竟反季买衣是所有贫穷人家的智慧。
月白色的袍子不带什么花纹,只是制作之人十分细心,针脚细密,穿在她身上腰间束上深一个色系的宽腰带,勾勒出纤长挺拔的身形。
腰间是据说自己从小带到大的环形玉佩和用惯了的香囊,行动间清浅但不会让人忽视的淡淡药香飘散在周围。
严词拒绝了平儿企图往自己衣袖里面系香囊的举动,低着脑袋让她帮忙梳发,嘴角有些抽搐。
传说魏国的荀彧面见圣上的时候才会在手肘后面系上香囊,口含香片进行禀报,自己还是不要乱碰瓷了。
其实是身上的淡香已经是她接受的极限了,再浓她的鼻子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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