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小哥,”妇人走过来客气地说了一声。
她出身高贵,对底层百姓生活不大了解,对边区百姓更不了解,但不是不懂,昨天那一战她看得很清楚,那么多凶悍的大汉,大脑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眼前的少年。
智慧才是真正的力量。
“大娘子,不行,我还有弟弟妹妹在寨中。”
“拜托。”
“拜托也不行,得,算我没有说。”王巨有些恼火。
“这是妾身给你的酬劳。”少妇从头上拨下簪。
一根碧玉簪,玉色十分纯净,做工同样很精美。
“你拿给那个朱管事,他应当知道其价。如果还不够,妾身在延州城中还有一个小婢,她哪儿还有些钱。”
王巨盯着簪:“你的家在哪儿?”
“汴梁。”
“京城啊。”
“我们可以雇马车,那么不用二十天,便可抵达京城。”
“你等等,”王巨扭身找到朱清,与他开始商议起来。其实朱清现在思绪混乱,哪里有什么主见?
“朱管事,应当没事了,估计黑岙岭哪里现在开始乱成一团,当真官府不顾民情?”
“你对寨中乡亲们说一说,这段时间不得外出,更不得做骡子。”
王巨点了点头,他的脑海里却转运着无数个念头,眼睛也盯向东方,哪里有一个这世界最大的城市,名字叫东京汴梁……
…………
“小哥,娘子走不动了。”姘儿说。
“前面就是大道,看运气好,能不能遇到马车与牛车,我们得立即离开这里。”
“就休息一会儿吧。”
“一会儿也不行,不但要迅离开这里,还要迅离开延州,你们不是私商,不是一路人!”
两个女子只好拼命地往前赶路。
一会儿,前面就是一条道路,真正的道路!保安军城到延州的道路,未禁互市之前,这条道路热闹无比。虽然禁了互市,大道上还有许多行人。
三人到了大道上,王巨又问:“你们在城中有没有钱?”
“你想要钱吗?”
“难道再用簪子付车费?”
“有。”
王巨立即开始拦下一辆空牛车,并承诺了车夫一贯钱的路费,三人登上牛车。很简陋的牛车,连一个顶篷都没有,实际就是大板车,前面一头牛,后面一个两轮车,两轮车只有两个车轮子,一块用几个木板镶拼的大车板,然后什么也没有了。不过有了它,比走路强,也比走路快。
三人坐在车上不说话。
不久车夫说道:“前面就是招安寨,天色都晚了,要不要停下息息?”
“翁翁,说好的,我们要连夜赶路。”
“好来,”车夫看在一贯钱的酬劳上不作声了。
天色渐渐黄昏。
这边乱成一团,那边也乱成一团。
“未看到可疑的私货过来。”一个大汉在道边说道。
“北面的道路上有没有?”另一个大汉问。忽然他眼睛眯缝起来,他看到一辆车,车上有三个人。那一战度太快,他记不住大多数人相貌,可有三个人外貌暂时能记住,两个古怪的女子,一个瘦削清秀的少年,正是那少年用箭射死了孟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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