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得胜想了想说:“还好吧。”
虽考得好也不行哪,这么多人,也将他吓着了。
罗曾、葛少华与熊禹方也是同样的回答。
不过洪士信与王峻、项遵脸色就有些差了。
洪士信在延州考得不错,第三名,然而这也要有运气的,有一道时务他不大熟悉,胡乱答了。再看看这么多举子,再想想延州教育的落后,不用说,这次省试大约没戏了。
王峻也是如此。
项遵做了多年的教授,基本功塌实,不过临老了,得了一个举子,心中忽得忽失,一紧张,到了考场直接迷糊起来,虽写了,也等于是交白卷。
“项教授,我不是说过嘛,一定要放松,权当来京城玩一回的,考中更好,考不中也不丑,以前延州那么多举子,有那个得中的。”
“可我想不通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一回再努力吧。”王巨只好安慰道。以这种心态来考,就算后面的考题对了项遵口味,那也彻底没戏了。
并且他自己也有一个难题呢,在延州第二天是论与诗,第三天是赋与帖经墨义。
这样的安排他十分欢喜。
但现在第二天是论,然后没了。
到了第三天则是诗赋与墨经帖义一起挤在一起,诗赋的时间必然压缩,这对他有些不利。
因此第二天考论王巨没有磨蹭,感觉改无再改,便写下了,然后交卷,回到寝室,躺在地铺上冥想以前自己所写的诗赋。那些是写得比较好的,那些是写得比较差的,为什么写好了,为什么没有写好。
不算是学习,不算是温习,而是在反思。
但项遵再次哭丧着脸回来了。
王巨叹息一声,老先生,你还是回去教书吧,心理素质太差,不行哪。
但葛少华反而让他有点看重,虽然门山乃是延州比较偏远的地方,可是他心理素质很好。科举也得讲运气的,今天这道论就没有对他的口胃,十分陌生,那就没有考好了,然而很坦然。
张得胜在一边劝他呢,他反而自我安慰了:“无妨,就算我个人认为我考好了,最后也未必能中。”
这倒是事实。
一夜无话,第三天开始。
主文将题目张在厅额上,王巨看后,心中大喜。
那就是赋。
这几年来为了提高诗赋水平,他写下了无数诗赋,涉及到各个方面。
这个赋题目与他以前做的一篇赋很近,几乎能套用了。当然不能完全套用,还得要在脑海里一字一句地修改,不过省去了许多思考时间。
王巨不由在心中感慨一句:古今往来一样啊,即便是后世,平时多做些练习题,总是不错的。
有了底气,心中也亮堂了,一行行字自动浮现在他脑海中。
没有先做诗,而是先做赋。赋写好了再想诗。
原来他认为今天时间会很紧的,因为这个意外之喜,居然是交卷子比较早的一个。
一个个举子离开国子监考场。
有许多人耷拉着脑袋,未考好啊。
但还有不少举子信心满满,可究竟能不能中,能中多少名,那只有天,不对,是冯京三人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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