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廷下了诏书,一匹马就给三十贯。去山那边都买不到,况且在宋境内。”
“这位仁兄说得也对,不但在庆州这个钱买不到私马,就是保安军互市哪里都买不到马。朝廷……”朱清摇了摇头。
当然,原来朝廷从商人手中买马,确实生了一些不好的现象,如官吏勾结,用劣马冒充良马,骗取国家钱帛。一匹不能当成战马的劣马与一匹优良的战马,差价能达到四五十贯。
那种情况是不好,可那个价格却是能买到马的。
就是那样,朝廷在陕西的两支骑兵广锐军与蕃落军仍然严重缺马,蕃落军由于自己能带马还好一点,马数能过一半,但不足六七成。广锐军只能做到两三人才配置一匹战马。
骑兵有骑兵的打法,步兵有步兵的打法。
没有了马,骑兵如何上战场?等于自废了武功。
然而现在朝廷更糊涂,听说那个韩相公曾经在陕西呆过很长时间,难道连这个也不懂?
朱清是想不明白的,韩琦还算好的,小宋都直接抛出老母猪法的养马。
“这个就不要你们操心了,只要得到马,我们会以真正的市价收回来。”
“新蕃落?”这一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
原来所谓的查私货,全是那个小知县闹的把戏。
只有严查私货,华池道才能封死,延州的商户才能有机会胁迫与进入,那个新蕃落才能有机会买来马。至于那个刘指使,不仅因为那个小知县报复,更主要的就是为了这 ...
一条,再加上报复,于是躺枪了。
“我们可以答应,但盐不能停。”又一人说道。
其他人纷纷附和,盐只是私货的一部分,但在里面获利比例很大,加上庆州离盐州又很近,因此大家不甘心放下。
朱清也不气愤,平静地说:“组建蕃落军,保卫的是庆州,不是我们延州。”
他们不知道王巨的计划,也不知道延州有多少商户参加,可能是为了巴结那小知县吧,那么出一点钱买来猪与羊,改善兵士伙食,以及资助战马,还是可能的。
这笔账好算,那个伙食,一年八千贯足矣了。
这个马更简单。看似一营四五百匹马得要不少钱,可不要忘记了,这个马从山那边买回来的,一匹四十来贯便足矣了。朝廷再掏出三十贯。一匹不过亏空十来贯钱。
但还有呢,几家参与到私货当中,也会获利,说不定不但不亏,反而能将那个伙食费都赚了回来,又博得了一个大大的美名。
那人却又讥讽道:“一营蕃落便能保卫庆州?”
“你是?”
“在下吴查。”
“一营蕃落是不会起作用,不过庆州有那么多营官兵,关健时候多一营蕃落与少一营蕃落性质就会是两样的。”
“朱管事,不是我笑话你,试问葛怀敏手中有多少官兵?”
朱清略有些不悦了:“王知县初到华池,当天便有一支私货到达华池,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想示威。这是王知县不想闹出更大的风波。如果你们不合作问题也不大,大不了我们自己行动。”
“朱管事,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里是庆州,就包括华池县的胥吏与官员,都有我们的人,难道王知县一个人能撑起华池县?”
“不错,他一个人撑不起来华池县,但加上那支蕃落军呢?以后他们就驻扎在华池镇训练。也许各位门路广,但我们这是私货,不碰私盐,大家去京城告状吧,或者到孙公面前告状吧。”
这才是要命的后着。
只要能说一个理,朝廷就会准许。
但只要朝廷准许,这一营蕃落往华池镇一卡,他们又明为延州商家赞助,实际后面王巨,那么无论大伙在荔原堡做出什么手脚,华池县这条私商路也断掉了。
其中一个年长者立即劝说道:“大家少说一句吧,朱管事,为什么不从保安军买马?”
“从保安军买马必须以货易货,还要缴纳场税。”
大家都明白了,只要延州几户商人从保安军买马,官府还会很欢迎的,但那就是硬**易了,无法产生巨大的差价来弥补这个亏损。但他们还不知道,王巨不是打算买四五百匹马,而是一千多匹马。不仅那个正在拣兵的蕃骑,王巨甚至将荔原堡那个蕃落军的战马补齐。
并且这个马只是其用费的一小部分。
整个计划用费十分惊人,不能全靠补贴,因此利用手中的职权,通过私货的渠道将这个用费弥补回来。不然朱李两家可以拿出两万贯钱,但能拿出十万贯钱吗?
朱清继续说道:“这是其一,其二延州那边也缺马,一旦我们大肆买马,官兵必然前来扣留,还能带多少马来庆州?至于私盐的事,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王知县在华池县是磨勘,按照制度三年过后必然调走了。若是建了功,不用三年,就要调走了。他前面调走,后面我们也撤出来了,那时你们怎么办,不管我们的事,也不管王知县的事。请切记,每增加一份力量,便能更好地保卫你们的家园。王知县这样做,是在保卫你们的家园,而不是延州的家园。”
“那好,我们立一个契约。”吴查又说道。
无论能不能说出理,它是灰色地带,契约能立吗?
此人真麻烦,朱清心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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