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
还是方舟眼尖，发现妹妹已经醒了，连忙走过去问她。
“现在还好吗？还头晕吗？”
方文静张了张嘴，声音十分嘶哑，说出来的话语，也跟蚊子叫似的，很小很小。
方舟要把自己的耳朵贴过去，才能听清。
“哥，我想喝水…”
方舟连忙找来一次性杯子，打了一杯温水，又发现妹妹躺在床上喝不了水。
可是她打了麻醉剂，上半身没有力气支撑起来。
“我来吧。”
关键时刻，还是张芷茵伸手接过了方舟手中的杯子。
又让他找来一次性棉签，一点一点的蘸着水，放到张芷茵干涸的嘴皮上。
口中的干燥，终于得到了缓解，方文静发自内心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然后冲着张芷茵微微点头，轻声给她道谢。
“谢谢芷茵姐姐。”
张芷茵把杯子放下，有些心疼的看着方文静，然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刘海。
“你受苦了。”
简短的一句话，却让方文静心中十分妥帖。
这可是她的偶像呀，居然亲自来看望自己，还照顾自己。
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幸福的呢？
方文静幸福的简直快要掉下眼泪来，她努力摇头，告诉张芷茵。
“不辛苦，习惯了。”
她不知道的是，简短的6个字，像是刀一样扎在了方舟心里，让他为这个妹妹心疼起来。
原本平静的面容，忽然变得有些扭曲，那是痛苦在他的脸上蔓延了过去。
如果痛苦有形状的话，那他的脸上想必已经被爬满了奇形怪状的藤蔓。
妹妹对各种事物的适应能力，一向都很强，学习也是，环境也是。
就连病痛，她也觉得习以为常了。
可平常人，连一个感冒发烧，都觉得十分难受，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习惯了这种病痛呢？
只是方文静太懂事了，不想让大家担心自而已。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其实，这份懂事又何尝不是被逼出来的。
方舟的情绪有些失控，他转身面对着墙壁，不想让自己的表情，被妹妹看出来。
楚歆然发现了他的异常，伸手拍拍方舟的后背，然后也上前去跟方文静说话。
“文静，我给你带了花，看，你喜欢吗？”
楚歆然把手里的花递出去，给方文静看
三个人就花的颜色，形状，还有品种，花香等等，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
一时之间，病房里原本有些令人窒息的氛围，瞬间被冲淡了不少。
方舟也终于有时间走出病房外，好好梳理自己的情绪。
他不能在妹妹面前失控，不然的话，她会担心的。
妹妹那么懂事，又那么乖。
听说有些病人的想法，会因为身边家属的情绪而改变。
这一次，方舟再次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回复刚刚那个黑色的头像。
一叶方舟：那你继续帮我找吧，只要找到了，钱都不是问题。
暗：好嘞，没问题，这就开始！
方舟将手机再次调回熄屏状态，黑色的屏幕里倒映出他自己的脸，那是坚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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