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神色凝重,朝贺结束就匆匆回了东宫,根本没给福王府接触他们的机会。
“发生了什么事……”虞娇娇心慌慌,总觉得开年大戏要上演。
果不其然,第二日就传来许氏与太子妃发生口角,致使太子妃落胎,福王妃求见东宫,被拒绝。
年初二晨雾未散,东宫遣使报丧,昨日许氏长子因异物卡住气管夭折,许氏夜里自戕谢罪。
赵元瑜怒骂太子妃心狠手辣,水性杨花,曝出皇太子不育丑闻。
曾昌之兄弟以赵元瑜目下无尘为由,罚杖六十。
板子实打实落下,待福王府得到消息赶去,只见到一具血淋淋冷冰冰的躯体。
福王妃悲伤昏厥,赵元琰如同疯狂的小兽,抱着赵元瑜的尸身哭嚎。
“五哥,五哥!你别死!”
“五哥!我会听你的话,你快起来和我说说话!”
“九哥,五哥没死对不对!”赵元琰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希冀的看着赵元璟。
赵元璟无力的抬起手,放在他的头顶。
赵元琰推开他,抱住赵元瑾的腰,大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长兄,长兄,五哥没死是不是?”
赵元瑾垂头,眸色淡淡,“你五哥死了。”
“我不信,我们前两天还见过,五哥还和我说话,他好好的……”
赵元瑾生硬的说:“是人都会死,长兄也会死。”
“我不要!我不要兄长离开我!”赵元琰受不了的大吼大叫,眼泪流的更加汹涌。
赵元瑾捧住他的脸,耐心的说:“哥哥们永远都会喜欢十二郎,十二郎不要受外人的挑拨与哥哥们离心,不要等生死永别的那一日再后悔。”
虞娇娇被他这句话搞破防,伏在赵元璟怀里失声痛哭。
“我都听长兄的,长兄你要好好的!”赵元琰崩溃的哇哇大哭。
赵元瑾对同胞的弟弟妹妹道:“你们也都一样,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怨愤和抛弃手足至亲,姑嫂妯娌也要和谐共处。”
“诺!”众人齐声应诺。
赵元璟紧紧抱住虞娇娇,滚烫的眼泪落在她的脖颈,哽咽着说:“本该是我。”
昨夜长兄和他说,东宫不太平,五哥怕他遇险,才主动请求去东宫,并不是为了富贵荣华,让他不要意难平。
皇太子立在暗处,木然的看着这一切,这个世上多的是自私自利的人,也有为至亲至爱的平安,自愿奉献生命的人。
皇太子不育的事传播的很快,女皇因赵元瑜被活活打死,皇太子隐疾被爆,气的吐血昏厥,曾氏兄弟彻底把持朝堂,连段家都要避其锋芒。
赵元瑾搜集人证物证为赵元瑜鸣冤,状告蒋娉婷早有落胎迹象,戕害赵元瑜长子,致其被活活憋死,故意激怒许氏,冤其加害皇家血脉,并伪造许氏自戕的假象,设计害死赵元瑜。
曾氏兄弟下令刑部、大理寺、宗正寺均不得接手他的案件。
赵元瑾上告至京兆府,晋王接下他的状纸,回了他四个字,等圣人裁。
皇太子挺身而出,坦荡承认自己身体有疾,证实蒋娉婷与野男人珠胎暗结,并将其囚禁在东宫,亲自接审蒋娉婷谋害赵氏宗亲案。
赵烨惊怒交加,好不容易让蒋娉婷怀上他的孩子,流掉就算了,还曝出皇太子不育的大丑闻,他的美梦被打碎了!
“六郎,皇太子要处置蒋氏,万一查到你怎么办!”皇太子一出马,宋媵妾一连几日都心乱的睡不着。
“与她不清不楚的人很多,肯定会想办法维护她,还有曾家兄弟挡着,皇太子个废物能查到什么!”赵烨对查蒋娉婷这件事自信满满。
她游走在那么多男人之间,谁敢接皇太子头上的绿草地,这时候都在出力替蒋娉婷摆平障碍。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宋媵妾忧心忡忡,“五公子不是没脑子的人。”
“他有脑子又如何,许氏又没脑子。”赵烨不屑。
宋媵妾无言以对,因为许氏确实没脑子。
女皇昏迷数十几日才幽幽转醒,晋王将赵元瑾所告上报,又说了几件朝堂要事,便回了京兆府。
女皇听闻认证物证确凿,却没有官衙敢接赵元瑜的案子,虚弱的问虞青山:“何难?”
“无圣人庇护,万难。”
女皇目光悠远,她颅内有痼疾,庆玟都束手无策,近二年眩晕头痛频繁发作,眼下连看奏疏都困难,她又能护到几时?
“万难冲不破,庙堂岂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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