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读册书。
“太孙妃虞氏帝发妻,德配朕身,秉令范以承庥,锡鸿名而正位,昔稚龄相识,至今十余载,乃朕之幸也。立尔为后,以奉宗庙,承朕之嗣,共治天下,筑盛世之基业。”
裴缊伏跪在地上听到最后两句,巨大的惊喜将其笼罩,虞娇娇已经死了,他想封她的子嗣做太子,就只能立大皇子。
大皇子现在在太后身边养着,还不是想让他活他就活,想养废就养废。
“大皇子呢?”赵元璟问一脸血的曾十九郎。
曾十九郎知道自己将皇帝撞飞,噤若寒蝉的回答:“臣没找到大皇子。”
女官诚惶诚恐的回答:“皇后前日就将大皇子送去慈安宫了。”
赵元璟一口气堵在胸口,这狠心的女人不要他,竟是连大宝也不要了!
他臭着脸问:“无朕之令,贵妃和淑妃为何会在福宁宫?”
曾十九郎道:“贵妃是无影带着潜进福宁宫,淑妃是跟着财内侍来的。”
招财宣读完诏书,马不停蹄的滚进来,对上皇帝的死亡凝视,血液都要凝固了。
“回禀圣上,淑妃等在紫宸殿外,她说是您准许进的福宁宫,奴不敢违令。”
赵元璟微垂着眸,他是说过让闻淑妃想来就来的话,都是他太自大,以为福宁宫是自己的地盘,又有绿蜡护着就不会出事。
“今日发生的事,事无巨细都一一说来。”
他周身气质都变的冷冽,招财不敢隐瞒,将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说了。
找到钥匙禁卫道:“钥匙是在闻淑妃身上找到的,宫殿的门都用链子拴住上了锁,只找到这一把钥匙。”
窗户也都上了锁,明显是不给人逃跑的机会。
曾十九郎道:“贵妃不知怎么进的福宁殿,起火前,太后宫里的嬷嬷来找过无影,臣抓到无影时,他正拿着火折子,鬼鬼祟祟的福宁殿外点火。”
赵元璟摩挲着腕上的砗磲手串,看向伺候虞娇娇的女官。
女官忙道:“这要问绿蜡姑娘,自她来之后,奴就没近身伺候过皇后娘娘。”
绿蜡失血过多,昏迷不醒,能不能救活还是个未知数。
招财道:“奴来时福宁殿的门是闭着的,绿蜡姑娘也在门外候着,贵妃肯定是在奴来之前就进去了。”
女官灵光一闪,说道:“许是宫人往后殿搬冰桶时,贵妃进去的。”
找到钥匙禁卫道:“臣下找到贵妃和淑妃时,贵妃被绑在柱子上,淑妃昏厥,殿中还摆放着一口大缸,里面冻着一个宫人。”
福宁殿内损坏的东西都被搬出来,装阿彩的大缸和冰桶也被抬到庭院,瘆的人脊背发凉。
女官心悸接口,“那个宫人就是害皇后的阿彩,被绿蜡姑娘刮了四肢……,据当日娘娘身边跟着宫人供述,她好像是受淑妃指使。”
赵元璟神色难辩,幽深的眸子看向殿外,难道她那日出现在福宁宫门口,不是为了见他,而是在向闻淑妃示威?
殿内寒气忽然加重,何二郎屏住呼吸,进殿禀道:“圣上,贺武带着红妆姑娘到了,她吵着要见皇后。”
内侍省的棺椁还没送过来,尸体放在临时搬来的梨花榻上,榻上只铺了一张玉簟,连张白布都没盖。
赵元璟憋着气问:“皇后被踹肚子,没有动胎气?”
女官忐忑的回答:“当时皇后已经有早产的征兆,请不到女医接生,皇后吩咐奴婢煎了十几副保胎药,在床上躺了两三日,才勉强保住孩子。”
赵元璟微眯起眼,抬手示意何二郎把梨花榻移去灵堂,对曾十九郎道:“把贵妃、无影,奶嬷嬷带过来。”
虞娇娇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刚遭遇过死亡威胁,是她警惕心最重的时候。
闻淑妃让人关门的目的不言而喻,虞娇娇放任她锁殿门,反将她暴打一顿报仇。
太后和闻家都想除掉她,她不愿再受纷争,也不想让他难做,认下朝廷给虞家定的罪,诈死还他清净。
这就是她说的如他所愿吗?
裴缊嘴上缝的线已经被拆掉,肿的跟香肠一样,见到赵元璟就想往他脚边扑,让禁卫拦了下来。
“表……圣人,您要为妾做主啊!”裴缊声泪俱下的哭诉,“妾今日来恭喜姐姐,她却是想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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