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再继续受族长的接下来的刁难。可是火离宗的人却是兴致全无,最后,他们都草草离去。
周宇也想跟着走。听见族长咳嗽了一声,吓得赶紧停下了步子。
露露得到族长的示意,大声说道:“虽然没成婚,但今天是订婚,其他人不是我陇族的女婿,但你是,怎么着也得陪我们尽兴了。”
周宇又看向珠珠,想在她身上吸收点动力珠珠就那样望着他盈盈笑着,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周宇看来,珠珠说多好看有多好看。
他在心中默念一句:感谢师祖。乖乖地坐了回去。
族长看在眼里,叹道:姻缘这东西,还真的说不明白。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现在火离宗弟子人手两张金符,不用陈部长再催,骆离联系棠秘子,他们要行动了。
行动之前骆离得振奋士气,尽管大家都盼着去灭荣家寨,可这是一场生死之战,稍不留神就有去无回。
弟子们虽然在山上,却从骆离带回来的案情卷宗,以及外面的传言里得知荣家寨的恶行,他们的愤怒值全满。但光靠这些还不够,还必须得有血性和豪气,要明白自己的价值。
骆离原本希望了了真人和进安老丑三个人向弟子们讲述百年前的巫道之战,这是给弟子们现成的榜样。了了真人挥挥手,示意有进安和老丑就行了,他在一旁听着就好。
然后就由进安和老丑来说,骆离在一旁补充。
他们从百年前北方的死城开始,先重述了大巫诡异的夺舍巫术,用数十万百姓灵魂炼就不死之身;再讲到大秦道术大能们齐聚一地,拼尽法力与大巫殊死搏斗,大能道士高强道士们死伤殆尽,最后终于剿灭了变态大巫。
当进安讲到三百六十多个道法师形成连环大阵,为大能道士们护航的时候。弟子们仿佛身临其境,看见那几个大能道士们飞扬在荣百山上空,手中的印法一挥,雷鸣闪电,炸得荣百山死伤一片。
讲到久久不死,无限夺舍的大巫时,他们都咬紧了牙齿,为当时的道士前辈们捏一把汗。
他们眼中浮现出当时的情景:天雷终于炸毁了大巫的魂魄,阵中的道士们当场就死了大半,死前露出快慰的笑容,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满足
骆离开口说话,把弟子们拉回现实:“他们每个人都是英雄,值得我们世代铭记。可惜很多连名字都不知道,他们死后,道术落泊,徒弟与家人也都过得凄惨不已。而我们今天不同,我们恰逢盛世,有国家作后盾。”
“原来道术就这样断了传承,越来越衰落。”首先说话的是四方脸赵合。
更多的人明白了骆离的意思,说道:“宗主,火离宗道士不怕死。”
骆离沉声道:“是的,我们没人怕死!”
小本子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了了真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她望向骆离。一脸诧异。
见骆离对她摇了摇头,表示他知道。她马上接着骆离的话说道:“我们虽然不如百年前的大能前辈强,但荣家寨也没有百年前的大巫厉害。先辈们没有杀尽的祸害,轮到我们来铲锄。作为制符世家的闻氏后人,我以能手刃余孽为荣,以能捍我道家尊言为幸。”
秦恒立即站起来,他的那张嫩脸早就因激动而变得涨红:“我是道术弟子,剿灭邪巫是火离宗的责任,更是身为弟子的光荣。”
“对,宗主您别再说了。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我对家人说过,不灭邪巫,誓不见他们。”
一个两个全都热血沸腾,都以能够参加这次屠巫行动感到幸运。
这些人都是小本子仔细“探视”过的,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是道士,而且是火离宗千挑万选的道士,每个人的思想不近相同。但有一点要肯定,都是耿介之士。更何况,这次行动是史书留名的大事件,他们此刻的斗志非常高昂。
骆离静了几秒钟。给他们挥洒豪言壮语的时间,练功林里吵闹声此起彼伏,震得鸟儿四处逃散。
待差不多时,骆离说道:“我知道你们急着下山。首先我要告诉你们:每个人必须听我的命令,就像平时指导你们术法时一样,我值得让你们信任。就算我十分危险要死了。说让你们撤退,你们就得退。能做到吗?先别回答我,自己好好想想,到底能不能做到。”
弟子们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问的,他们肯定会听宗主的指挥呀。骆离把眼光扫向老丑和小本子,然后是幽襄子,最后定在尚世江的身上。
尚世江差点脸红,自问他就那么不靠谱?当下保证道:“我事必服从宗主的命令。”
“宗主,何时出发?”许诚大声问道。
骆离示意他们冷静,指了指天色:“肯定不是现在出发。”接着道:
“虽然你们不怕死,我会尽我所能把你们完好的带出荣百山,可我不敢保证一个不少,那座魔寨谁也没有进去过,前方形势如何,我同你们一样没有概念。凶险是一定的,死伤也是一定的。以防万一,现在大家回去准备好遗书。这次有军方和警方作为我们的后盾,就算真的牺牲了,家人有国家的抚恤金,身后事都有人安排;还有我们活下来的同门帮着照顾,没有后顾之忧”
骆离说到后面有点说不下去。
进安与他的小徒弟相视一笑,他俩都没什么亲人。乔木华赵合周宇等人默默地走出林子,回去找个安静地方写遗书。
了了真人在开始听到进安和老丑讲到百年前屠巫之战时,突然就离开了,骆离看见他神色悲伤之极,估计现在不知在哪猫着平息心情。
李文李武两兄弟踌躇半天,最后还是没有走。骆离知道他们是孤儿,其他亲戚难道也不用留点话吗?
既然他俩决定了,骆离便不好去询问。这两兄弟是他最喜欢的弟子,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十指连心还分长短。他们不多话,学得很认真,而且有灵性,长相跟面相一样纯善。别的人他不敢保证,这两兄弟一辈子都会是这样。可能是因为与他一样,都是孤儿的关系吧,心里莫名地就多了些偏爱。
李文李武是会成大材的弟子,如果不是需要锻炼,骆离本不愿意让他们出战。
假使尚世江知道骆离的心思,那肯定会发火。进安的徒弟是孤儿有师傅疼,可他也是孤儿呀,一宗之主干嘛不偏爱他?
幽襄子和尚世江没有亲人,两位的亲人早就离世了。老丑小本子和骆离,他们在乎的人就在身边,所以更用不着去写。
次日凌晨,族长带着全族人把火离宗送出寨门口。族长慈爱许多的表情,此刻又变得阴沉,她心里十分不忍,仍是为他们打气道:“老身等着你们凯旋而归!”
“一定会!”骆离答道。
长长的队伍陆续走向秘道,周宇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跑回去。一把抱住珠珠,温润厚实的胸口并没让他失去理智。他只是抱紧了珠珠往自己胸前用力一挤,马上就放开了,笑道:“我有老师祖和新师傅照顾,肯定能平安归来,你不要怕守寡。”
珠珠满脸通火,夸张地怒斥道:“陇族没有守寡一说,赶紧滚!”
“好!”
周宇笑得闷骚,原地腾空“滚”着回到队伍中。
“哈哈哈哈哈”
弟子们狂笑不止,现在他们的兴致很好,对于前景都持乐观态度。修道。不就是为的这一天吗,生死必须放开。
这样的情景,让了了真人着实敬佩,看了一眼小本子,心中说道:确实会选人。
火离宗一行三十多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棉国边境。早就停着六辆军用越野车和四辆警车在等着了,陈部长与另一位姓林的军中大佬亲自来接。
尚世江出了境就开始寻找林正英,明明说好她也要来的,怎么不见人呢?
骆离把一叠书信交给陈部长。指明这是火离宗弟子的遗书。
陈部长刚刚的喜悦之情顿消,赶紧双手捧住,感觉重如千斤。朝骆离重重点头,话不用多讲。这分大义他记在心里了。
棠秘子直催骆离上他那辆车,他身边站在戒色与戒色的两个师弟。
骆离赶忙走过去行礼:“戒色,你怎么又清减了?”
他的师弟戒骄笑道:“被钱累的呗。”
骆离就跟着他们哈哈笑,小本子直道:“龙山寺建寺以来都没这么火红过吧。你们都跑到合江来躲清净了。”
戒色确实受不了那些人把半辈子的积蓄全部扔进寺庙里,尽管他是那座寺庙的和尚。他讪笑道:“女道长还是那样一针见血,不留余地。”
最终骆离和小本子还是没上棠秘子的车。因为陈部长和林首长有事情要跟骆离商量,两位大佬加上四个警卫员,车里也坐不下。
这次不走水路,汽车驶向莱丰市,直接坐飞机去辽吉州。路过长坪时,迎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听说他们专程来接的人是骆泥儿。”
“就是老牛家捡回来的那个孩子?”
两个老头在那聊着,旁边过来一个中年人,插嘴道:“人家都建宗派了,当时他因为林玉荷的事情被牛木匠撵了出去,说他吃里爬外。”
“哟,小黄你还别说。他当真有本事,把何家媳妇的死算准了,可惜当时没人信他。”叼着烟斗的大门牙老汉说道。
另一老汉抖了抖烟杆,立即说:“可不是嘛,这事我知道,哪是出了何家媳妇的事才撵的?早前吴婆娘就唆使幺儿子整治他,早就被撵出来了。赶集天,他跟那三道拐里坐着摆摊算命呢,听说生意不好,糊口都难。这也难怪没人信。”
大门牙老汉又道:“这又如何?人家现在大首长都亲自来请了。要不怎么不请花园镇的杨道士,也不请云江县的毛道长,偏偏请了他。听说北边山魈闹得凶,没有金钢钻,哪敢这揽瓷器活?”
“啧啧,早知以前就应该把我小儿子送去学算命,趁着这势头也能捞一把。肉是吃不上,喝口汤也好,别成天捣鼓那些没用的东西。”那位烟半老汉之前说的那些话,只是因为他“牙太酸”,说这话时好像真的很惋惜的样子。
叫小黄的中年人笑了:“你以为光会算命就行啊,人家可是天师下凡,会茅山术法的。”
车队都走远了,看热闹的人群还没散去,意犹未尽地唾沫横飞。
牛世同望着车轮溅起的泥沙,久久挪不开眼。悔呀!真是悔。好好的一个家,如今毁在孙子身上。骆泥儿曾经提醒过他好几次,初时他还会训导大儿子几句,让其好好管儿子。后来提的次数多了,他老伴就不依了。
又开始老生常谈,说骆泥儿就是一个丧门星,好不容易生下大孙子,其他儿子连孙女都没见一个。骆泥儿就是牛世同前世欠下的孽债,是来祸害他们家的,要把孙子祸害死。不但更加溺爱孙子,还变本加利地折磨提醒他们的骆泥儿。
牛世同惧内。此后再也不敢提了。后来打骆离两巴掌时,又听见他阴阳怪气地提醒,牛世同更是怒不可遏,当下就认同了老伴的观点,这小子真是来祸害他牛家的。
现在知道真相也晚了,孙子跟着社会混子染上了黄赌毒,已经管不了了。可就这一根命根子,不救也得救啊,拖着一把老骨头从州城回来就是卖屋卖田的。没想到正好碰见骆泥儿风风光光的招摇过市,其心酸悔恨之意哪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
“该死的婆娘。明明捡着一个宝,生生被你弄成仇。”牛世同忍不住大骂出声。
骂完转头走,迎面碰上一个人,原来是长坪中学的张老师。料想人家不知怎么看他呢,招呼也不大,绕过张老师赶紧低头走了。
张老师无语,摇了摇头:“这老牛头现在还不知道错在哪呢,只知怪老婆。你不振夫纲,还有苦头等着吃。”
张老师揣着沉甸甸的一包钱。笑道:“老刘才是捡着一个宝,骆离这小子有情义,从来没有忘记他。”
车上,骆离问小本子:“你给我刘大哥装了多少钱?”
“你之前不是说他在相亲吗?够他买房子的结婚。”
骆离笑着点头。“我也正是这个意思,这几年我没有一刻闲着,听说他愿意再婚,就想送他一份大礼。你知道吗?我以前在他家。他领了工资就分我一半,上完课回来再累也要抢着做饭,说我赶集更累。”
“你喜欢那时的生活吗?”。
“还是挺喜欢的。”骆离躺在靠背上。淡然说道:“那时就以为自己是个孤儿,赚得少,好歹饿不死,一人吃饱全家不愁。那时,虽然见不着师傅,但他好好的活着”
“好了,咱们别提那些了。”小本子赶紧岔开话题。
陈部长就坐在一旁,听见他俩的对话,刻意笑道:“也是长坪太小了,如果是个县城,我就能以你的名字拨款建一所警校。”
小本子打蛇随棍上,“长坪就一万多人的小镇,建警校估计都招不了几个人吧。不过,要是建一所福利小学还可以的。不交学费,还管吃住。”
陈部长哈哈大笑:“给你们提前透露一点新政策,国家马上就要免除九年义务教育内的一切学杂费用了。”
骆离不认为以他的名字建校是个好主意,这事情还没做完呢,凭什么要求人家破例。他何德何能?“陈部长,这次行动你们还是不要参加。”
陈部长道:“嗯,我们知道,不会去给你们添乱的。我的任务就是送你们过去,然后,再接你们回来。朱道长他们已经提前到达辽吉州,等着与你们汇合。”
朱世勋等人的情况,之前见面时就说过了,骆离不明白陈部长干嘛还要重复一遍。又想到他前面关于接送的话,忍不住笑了。如此多此一举,目的好明显。心里隐约有点感激,陈部长不在他面前藏私。
那位林首长见话说到这里,立即开始开展本职工作,问骆离下面有何部署,需要他们怎么配合?
骆离就把情况大概说了说,讲太细他们也不明白,更没必要。
陈部长说要留下一点影像资料,问骆离方不方便。骆离想了一会儿,没有表示异议。
汽车驶过了云江县城,再有两小时就到莱丰了。秦恒拿过别人的手机,给他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他正跟着政府大首长们执行任务,如果一切顺利,过不了几天就要回家看他们。
老秦夫妻当然非常高兴,秦家祖坟终于冒青烟了,自己儿子有能耐啊!口中一再嘱咐他万事小心。
棠秘子提醒秦恒:他有更重要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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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太热,真怕哪天把机子烧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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