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眦欲裂,手脚并用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到了井边,趴在井沿只看见黑黝黝井下井水荡起一波波涟漪,一圈一圈撞到井璧又荡了回去。
“柳青!柳青!!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跳啊?!!”
容傲有点接受不了,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入肉已现血迹,悲伤蔓延他的胸口,盯着井水眼睛酸痛不已。
那是唯一一个真正属于他的人啊,以后再也没有他陪在身边,没人给他整理衣服,没人躺在床上等他了。
漆黑的夜永远是冷冰冰空荡荡的,那种感觉凄凉又窒息。
突然,他发现井底咕嘟嘟冒出来一串泡泡。
他急忙擦了下眼睛,发现确实有冒泡,回头大喊:
“快来人救命!快来人救命!!”
喊了几声后,又焦急的看向井里,咕嘟嘟的泡泡似乎越来越少,他第三次看到的只断断续续的冒上来两三个。
“不能等了,柳青,你不能死,再坚持一下!我这就下去救你!”
他盯着井底,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最终在冒了一个泡泡之后就没了反应的时候跳入井中。
他是有点水性的,在井下慌乱的摸索寻找,却没有找到,井水是那种彻骨的冷,不一会儿他的四肢就被冻的发僵,意识也渐渐模糊。
最后脑海里有个声音,“能和他死在一起,也算好的……”
被救过来的容傲哪哪都难受,肺子里火辣辣的疼,脑袋嗡嗡的,直觉自己又看到了柳青,也看到他正在流眼泪。
“你没死是吗?不许再跳井了,我……恐怕不行了,你要……好好活着……你死……我难受……”
说完抬起要摸柳青的手还没有摸到,他的眉头突然皱起,脑袋往旁边一歪,一口血吐了出来,紧接着人事不省。
“容傲!”
“儿子!”
“二公子!”
周围的人顿时乱作一团。
所有人忙乎了两个时辰,换来的是大夫们接二连三的叹息。
“诸位……请节哀,这位小公子……已经……去了。”
柳环“啊”的一声,因为悲痛欲绝晕死过去。
柳青则扑通一下跪倒在容傲的床前。死死抓住他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这段时间以来,容傲有时候会拿着公子哥的态度欺负他,但大多数时候对他是真的好。
“如果我不想着离开他……就不会……就不会听了那个“人”的话。
容傲他也就不会死,你这个傻子,谁能想到你真的会为了救我而……跳井啊,你这个傻子啊……”
他的心越来越痛,容傲已无半点血色的脸让他深深自责,自责但嘴唇被他咬的鲜血淋漓。
安鱼还有鹤白羽虽然也难过,却也束手无策,毕竟他们还没有起死回生的本领。
而鹤白羽最后一瓶丹药也给了封音,实在是无能为力。
容墨杵在那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这个二弟活着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甚至还有点烦他,可是就这样毫无生气脸色惨白的躺在这再也过不过来了,他的心就很难受很难受。
安鱼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肩膀:
“人死不能复生,出了这样的事,府里还需要你主持大局,节哀。”
容墨的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安鱼一惊赶紧扶住他。
“大公子……”
容墨靠着他站直,脸色苍白:
“我没事,我下去……找阴阳先生来看看……阿傲的后事该怎么办。”
就像安鱼说的,此时偌大的府中只有他能主持大局,父亲还在隐藏修养,母亲……大概除了难过也做不了什么。
至于柳环,晕过去还好一些,不然说不定会抱着她儿子的尸体又哭又嚎的。
拖着无力的身子安排容傲的后事。
半夜三更,丞相府的上方,一个蛮大的黑影伴着猎猎风声飞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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