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了心要观望到底的,那么一旦柔城失守,则柳飞絮立刻就会拼了命的出兵拿下另外两城中的一座给广郡云家作那投名状,就算柔城不失,一样难保那柳飞絮不会投向广郡往柔城背后插刀。”
“另一方面,即便不考虑柳飞絮这个变数,单说柔城情况也极不乐观,原本我便想过一旦广郡此番西来首选柔城,那就十有八九在柔城布有后手,这才不等离城军务处军令便擅自率军北上来到这柔城与川城之间,可就在昨天我已得到暗部传来的消息,柔城城墙破碎一角,陷入血战......!”李牧看到沈均面色大变,不由得安抚道,“陈将军及本部精锐自然是悍勇无双的,在兵力差距不足够悬殊的情况下短时间自然可保柔城不失,但时间久了便很难说,此刻的柔城急需援军,而整个安陵如今仍能在外机动又距离柔城最近的就只有我们这一支了,所以我,必须,要尽快率军赶到柔城,而你,必须,要让那支川城败军返回川城......”
沈均闻言霍得起身将右拳狠狠砸在左胸道,“裨将大人放心,沈均便是粉身碎骨也要让那支川城败军返回川城!!”
李牧却皱起眉头,只是坐在椅子上不起身,就那样盯着沈均看,直把后者看得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裨......裨将大人......”沈均僵在原地,好半天才忽的想起自己先前一番话说了眼前之人最不喜欢听到的话语,不由得有些惭愧,“沈均......沈均必思虑万全谋而后动,不敢轻率用兵......”
李牧这才起身,两只手用力按在沈均的肩膀上,却仍旧皱着眉盯着他的眼睛道,“沈均,你是都尉,不是初入军伍的毛头小子,当初你不愿随你叔父去郑仓而是跟了我,为了什么?为的不是粉身碎骨马革裹尸,更不是带着三千披挂了精良铠甲驾着良驹战马的骑兵去慷慨赴死,而是凭着你的智慧带着那些信任你的兵去打胜仗!让所有人知道你只靠自己和自己的兵,也可以打胜仗!”
他将沈均按到座椅上用力晃了晃,“听我说!”
沈均这才回过神来,重新肃穆面容正襟危坐,用力点了点头。
李牧沉声道,“方才骑兵冲阵一战而胜,骑兵与敌军大阵一触而分并未暴露太多,即便离郡轻骑人人黑甲早已闻名西南汉州,那敌军主将也绝不敢轻易断言你们并非离郡轻骑,更何况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大军是否一样仍在穷追不舍,只要你们追击的足够凶狠,接触的又足够短暂,就足以让那一支败军惊疑之下一路向东不敢轻易回头,”他在地图上的几个点位用力的点了点,“这几处所在是敌军东撤最可能选择的驻扎区域,一旦他们果真驻扎于此,你便可以率领骑兵自这几个方向发起突袭,白日则游走箭雨,夜晚则以火箭对敌,一旦交手一次性射光一半箭矢都在所不惜,如此则敌军深恐被你缠住继而被我大军追上歼灭,则必一路东逃回到川城!”
“当然......”李牧肃然回望沈均,“这些都只是最好的情况,而最坏的情况则是那川城军主将识破了我们的计策,悍然反攻咬住你们,那么......”
他走回沈均身边一支大手再次用力按在他的肩膀上,双目瞪若猛虎,“方才敌军主将那一记断尾求生,就算是给你上得最好一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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