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以前这股味道,飘到学校那,收到很多投诉,所以他改了只有在晚上才卖。
"对了,说好了请你吃晚餐!"雪柔说
"不了……我还不饿。"思仁顶着那臭豆腐味,难受极了,恨不得快点离开。
但忽然,他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雪柔半拉半扯的,带他去了老表,点了一窝过桥面,两份臭豆腐。
说起来,思仁非常惊讶,他第一天看到雪柔时,感觉她的气质特别地与众不同,高贵,虽然最近认识深了,才知道她这人经常犯二,一点也不女神,但再怎么不女神,雪柔在他的心目中,还是留有一部分如同贵族少女般的底线。想起这矛盾和反差,思仁特别有感。
但他抓破头也没想到,雪柔连大肠也不吃,但竟然会喜欢吃臭豆腐这种,跟她的形象八杆子抓不着边的玩意。
臭豆腐到了,可她没有急着吃,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着加酱料。
而是等到面来了,就把刚炸好的臭豆腐,泡在面里一会,吸收了牛腩汁,才大大地咬上一口。
思仁盛了一小碗面,感觉面的味道,都因为泡过臭豆腐,而变得怪怪的,一股臭酸臭酸的劲,难以下咽。
他想起雪柔不吃大肠,就想先把大肠夹了起来,可一下筷子,却被她凌厉的速度给拦住:"住手!"
思仁心想着,要是文生看到这一幕,肯定要崩溃。
雪柔竟然跟我抢猪大肠,我靠!!
经过一天的劳动,她那整齐的发髻,显得凌乱,就把它解放了下来,发丝粘到小碗的面和汤,嘴角还粘着几根,她抬手拨开,揭起雪般嫩白精致的脸庞。
一口臭豆腐,一口面,修长的脖子滚了滚,然后痛快地喝了一大口冰可乐,大大地嗝了一声。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思仁:"我觉得,如果做人,老是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藏起来,活着也太憋屈了,你说是吗?"
思仁愣着,心强烈地一颤。她以自己最真实的模样,对着他笑,连他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就说:"真正在乎你的人,才不会介意你真面目是甚么样。"
"学姐,你在说甚么?我……不懂。"
这时,雪柔忽然抓起他的手,说:"你的手,到底怎么了?"
思仁才啃了几口,那味道有点怪怪的面。又看了看雪柔那坚定的目光,心里却酸得发痛。
"如果你真想练好小号,最起码,你的无时无刻,都必须好好保养自己的手才对!万一国庆比赛,你的手弄伤了,怎么办?"雪柔看着他那贴满胶布的手,尽是惋惜。
保养双手……对一个穷逼的家庭来说,谈甚么保养。
叶思仁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家里的事,但他认为,他未至于熟到要向雪柔坦白一切。
"谁叫我是船王的儿子呀!"他垂眸地说,在残光中,摆晃自己的手指:"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常被迫着跟爸爸的船队出海。你知道,要逆风,抓住一艘帆船的缆绳,得多用力吗?还有,有好几次,我爸为了训练我,把我锁在一个暗无天日,密封的船舱里,一次就是三天三夜。那时候,我才八岁。我爸以为,多关我几次,我就不怕黑了,可是……我每关一次,反而更怕黑了……"
“对不起!"
听着思仁的故事,雪柔感到很罪疚,刚才自己还一直在财叔面前调侃他。原来他有这样的经历。雪柔此时才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从恐惧中成长,更多人,在直面恐惧的时候,只会变得更加害怕,更加懦弱。
"但我感觉,你刚才已经很勇敢了!不管怎么样,我相信将来总会好起来的!"雪柔觉得自己说话,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但她觉得,以思仁的悟性,他会明白。
思仁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完全刻服黑暗,只是他一直把幽闭恐惧症的事,憋在心里,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憋屈,连父亲也不知道。
不知道雪柔到底是出于甚么原由,是犯二,是有意还是无心,是同情还是施舍,才说这些话,旦每颗字都让他破防。
此时,雪柔又用另一对筷子,串起拿起了另一份臭豆腐,把它泡在汤里,然后把它递给他:"但是,如果你一点也不尝试面对恐惧。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得到。你也永远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喜欢上黑暗;你知道吗,就是因为有了黑暗,我们才能更清楚地看见天上的星星。"
思仁看了看臭豆腐,又看了看她,抿嘴一笑,从她手中接了过来,硬着头皮,顶着那股难受的味道咬了下去。只见他皱起了滑稽的高低眉,然后渐渐地露出笑颜。
"原来,臭豆腐,也挺好吃的!"
周五早上,李莫言驾车送国庆当日,联合乐队的总指挥舒伯特来到陈南芳。他们到了山坡,
只见一辆宝马粗横地插了进来。
他的宾治也忍让地退后几步,让他先行。
怎料一辆,二辆,三辆,接二连三地插进来,毫不退让。
"还真以为开宝马很不起吧!"李莫言见状,嗤了一声。
"没事,我们不急。"后坐的舒伯特寡淡地说。
此时,主车刚好驶过,一个少年的脸孔,印入了莫言的眼内,"那车队……是丘文生的?"
文生的车队,头一辆由持枪保镳为主,第二辆,主人车,一般是他的父亲或是管家在开,及文生所在第三辆是医生及护士。确保文生出行安全。这已经是他们比较低调的出行阵容了。这一家子出场,路上甚至结婚,宾丧的车队,还得绕路。
车刚到校门口,在保镳的护庇下,丘氏集团,校董丘长生施然带着文生下车。
丘校董四十多,挺着一个大大的脾酒肚,身边还跟着一位穿衣性感,肌白貌美的女大生嫩模。路过的男生,老师,看着丘董身边嫩模,都盯得目不转睛。站在校门口的校长见状,卑微地弓身低头,向丘董恭维。
也只有那个眼中带着凌厉,慎密的少年,对这场面,完全不屑一顾。
他的目光只注视着从最后一辆车下来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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