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他的歌,他虽惊讶,却一直沉而不语。
“林雪柔所以一直努力地想要保住你。因为,她跟我说,你才是独角马乐队里最厉害的单簧管手。最初,我不是相信她的,但是……她把你以前的录音放了出来,我也不得不相信。”
莫言说着,喉咙艰难地滚了一滚。
“老实告诉我,你师承是谁。”
启强冷冷一笑:“哪有甚么师承,独角马里,乐器从教学,不是学长,就是教练。你比我还清楚。”
“算了,就算你不说,我都己经知道了。”莫言冷冷地说:“教你单簧管的人,是杨锦标。独角马乐队的创队队长!”
。
杨锦标……
听着这熟悉的名字,
刘启强就开始强忍着那呼之欲出的眼泪。
他是谁,我不认识。
他虽然这样说,但思绪禁不住却回到几年前的那个晚上……
那晚上,才16岁的启强因为想跟祟拜的丧标一起出生入死,便偷偷地跟着大伙来到和兴和洪兴打仗的地方。
那一晚黑涩会的大混战,死伤的人很多很多,和兴几个头目被洪兴的陈浩男打得落花流水。
丧标在混战中,惊讶地发现了启强,便拿着一支粗大的水喉铁棍,带着他边打边撤,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
两人喘着气,互相望着彼此一眼,又望了望漆黑的天,感叹道:活着真好!
"你这么想跟着我去死吗?"丧标问。
"当然,因为你是个好人!"启强说。
"你凭甚么觉得我是好人。"
启强指了指他手背,画得糊糊的小猪麦兜图案,说道:"喜欢麦兜的,坏极也有个限度。"
"哈哈!这是不是小猪麦兜,这是彩虹宝马,独角马,有角的!"丧标笑着说。
"独角马,这么幼稚!"启强不屑道。
“启强,就算混黑道,也得有分寸,不要因为所谓的道义,就盲目地向前冲。这样,你很容易走火入魔的。你要记住,我们这些在道上混的,最害怕的,不是警察,更不是别的帮派。"
"那怕甚么?"
"怕报应。害怕我们做的坏事,会报应在自己的亲人身上。虽然我混得是黑道,但是凡事,都得有个底线。不可以伤害无辜的人,不可以迫良为娼。"
"混黑道的,也有道德观?"
"为什么不可以。"疯狗哥举起右手,指着天上的独角兽座说:"就算身处黑暗,也要渴望光明,就好像独角马一样。"
"独角马……."
"嗯,独角马,他在看着我们呢……”
说着,丧标念起了吟唱起一首古老的俄文诗:
时空的王者独角马啊,祢穿梭在时光的长河。
祢的角尖锐如刀,光照如日,亮了黑暗的道。
祢的蹄踏碎星辰,
祢的眼中闪烁着智慧,洞察一切的奥秘。
时空的王者独角马啊,
祢生于黑暗,却心向光明,
祢掌控着命运的齿轮。
祢的嘶鸣震撼天地,唤醒沉睡的众生。
祢的故事流传千古,激励着无数英雄。
时空的王者独角马,祢就我们,我们就是祢,
在时候终结之时,我们终将同归于一。
李莫言故事绕了点路,把车子驶向油尖旺区。它走过以前启强跟丧标一起,收保护费的通菜街,点点的回忆涌上心头。
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帮派撕杀,打架,跑避警察,沥沥在目,却伴随着一首格格不入的歌,<<温暖的诗句>>,不停地在启强脑海中重演。
<<温暖的诗句>>是丧标女儿生前最喜欢的歌,也是他的妻子,首届独角马银乐的拉拉队长最喜欢的歌,也是他最喜欢的歌,是陪伴他一家成长的歌,也是陪伴着启强成长的歌。
这也是为什么,丧标死后,他交给警方的遗书里,夹了一封他写给陈南芳校董丘董的信,希望刘启强在男儿院出来后,可以放下一切,继续读书,重新做人。
莫言带着启强,回到了第一礼堂,但见所有人都已经在等他了。
林雪柔一见他,就兴奋地跑向他前面。
"学姐……我回来了……"
启强垂头说,跟一个月前,被雪柔「说服」重新归队的情形,简直一模一样。
“呀!”
忽然,一拳狠狠地打在他肚子上。
"以后,你再当逃兵,这拳头就直接砸你脑袋上!"
哈哈哈哈。。。。
在远处,江南美看着温馨的一幕,也笑了笑。
"恭喜你呀,刘启强,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多余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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