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摘的橘子很多,像是精心挑选过的,每一个都又大又甜。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哑巴摇摇头,戳着地上的蚂蚁。
他耳朵有些泛红,掩盖在了黑色的发丝之下,加上灯光不够明亮,月光朦朦胧胧,陶苏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哑巴拿着树棍搓蚂蚁。
这个角色其实很可怜。
父母死了,唯一相伴的爷爷也死了,最后还没能走出大山,更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
陶苏又问:“你是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还是忘记了?”
哑巴抬起头,乌黑的瞳孔清澈明亮。
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仿佛全世界都是你的影子,不掺杂一丝半点的杂念。
就是被这样一双干净的眸子注视,陶苏心口一颤。
哑巴蹭的站起来,跑进屋里,没过多久拿着户口本出来,递给陶苏。
厚厚的册子里,只有一个户口,还是唯一的户主。
陶苏看着户主的名字,对哑巴说:“你的名字叫陈阿南。”
哑巴听的认真,他要把这几个字刻进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记住了吗,陈阿南?”
哑巴点点头,将树棍递给陶苏,指指地上,再指指自己。
陶苏了然,接过树棍,在地上一撇一画的写道:陈阿南。
哑巴认真的看着,泪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他低着头,不敢抬起来,陶苏以为他在看字,没有察觉到地上湿润了一小片。
“陈阿南,你不要气馁,外面的医院条件很好,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喉咙的。”
哑巴将头埋在膝盖里点了点,等眼睛不流泪了,才敢抬起来对少年笑笑。
他其实很少哭,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见陶苏后,就变得情绪起伏很大,一言一语便能撩动他的心弦,让他无法控制泪痕。
房门传来咯吱一声响,徐浔义洗完澡穿着干净的衣服出来,肩上搭着一条帕子,湿润的头发冒着热气。
“去洗澡吧,陶苏,锅里还有热水。”
“好。”
陶苏起身回房间找衣服,徐浔义走过来坐在陶苏的位子上。
他看到了地上的字,很快就明白了。
“原来你叫陈阿南啊。”
哑巴点点头,捏着户口本,捡起地上的棍子,学着刚才少年的笔画,一笔一笔的写着。
徐浔义看着他写,写错了帮他纠正一下笔画。
这样岁月静好的时刻,让徐浔义想起重生的记忆。
从前,他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重生之后不得不对这些抱有怀疑,敬畏之心。
上辈子他死后,灵魂一直飘在原地。
他等啊等,直到一年之后。
他的家人带着警察来这片山区寻找,才找到了被掩埋在土地之下的他和陶苏。
可惜的是,徐浔义变成灵魂的那段时间,从来没有见过陶苏。
幸好,他避开了灾难,陶苏也还活着。
哑巴像是察觉到什么,心里不舒服。
他看得出来,徐浔义喜欢陶苏,可他也喜欢陶苏。
和前者相比,哑巴知道自己没有可比较性。
徐浔义有钱,自己还是个残疾,陶苏肯定不会喜欢自己的。
乡下的农田里伴随着虫鸣鸟叫声,叽叽喳喳的很是喧嚣。
陶苏洗完澡,把厨房收拾干净,将脏衣服泡在木桶里,用肥皂搓了搓,挂在晾衣杆上。
等他从屋后出来,院子里只剩下徐浔义一个人。
他问:“陈阿南呢?”
“他回屋了。”
陶苏坐在旁边,拿起地上的橘子扔给他一个。
“陈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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