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横肉轻轻抽动:“为甚打他?这大当家之位原本该是我的,可这厮却借着进了次坑洞,出来后便说自己遇到了山神,哄得我爹将寨主之位让于他,连带着抢走了我的压寨夫人……”
他越说越恼火,目光阴狠道,“如今到了现在,你还想拿这劳什子恶兽吓唬老子?”
“你……老二,外面那些人还在等着,你莫要吵闹得让人家听见了。”阿香只能抱住他的胳膊,有些恼怒地跺脚。
胡子男想到即将来临的关键时刻,倒也收敛了情绪,从身上掏出一样东西。
躲在上面的方瑶屏住呼吸,那竟真的是块暗金色的玉玺!
山匪大哥的疯言疯语果然是有根据的!
只见胡子男特意在半脸男面前把玩了一下玉玺,呵笑一声:“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让我有了这么个宝物……”
半脸男冷冷地看向阿香,后者忙低头看向地面。
胡子男却将玉玺递给了阿香,“由山神大人亲自赋予的玉玺,称起帝来,是不是更有说服力呢……”
半脸男眼中闪过震惊,但没有再说甚么。
很快,胡子男叫人将半脸男捆了起来,又弄了块破布塞进后者的嘴里。
半脸男的右脸连腮帮子肉都没有,还能隐约看到牙齿里面的东西,那模样,方瑶都不忍心再看。
樊辰也慢慢挪了过来,用口型告诉她:“前面才是山神庙。”
方瑶点点头,又往下指了指。
樊辰垂眸看去,并不意外这些,只是在看到阿香手中的玉玺时,目光微闪。
“怎的了?这怎么还不开始拜啊?”
忽然,一道熟悉的大嗓门儿从前方隐隐传了过来。
上面的两人互视一眼,是杨高。
石屋里的一人急道:“铁蛋和石头都下去好一会儿了,怎的还没回来啊?”
胡子男同样心躁,他看了一眼被绑成粽子的半脸男,又扭头问身旁的女人,“阿香,你还记得当初自己落在哪处吗?”
阿香摇摇头,有些不大自在道:“里面暗如黑夜,我那时又没有火折子,就漫无目的地乱爬,后来看到远处有光,只不过我还未过去,就晕了过去。”
“嗯……”
胡子男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半脸男身上,突然道,“把他丢下去。”
半脸男猛地抬头,其他人面面相觑。
阿香还想再说甚么,却猛地被胡子男勒住脖子,后者凶狠道:“快点,你若是找不到那东西,阿香可就得跟你一起下去了。”
“好,我下。”
胡子男满意点头,让人给半脸男松了绑,二话不说丢了进去。
待半脸男消失在黑漆漆的洞口,胡子男才松开了掐住阿香脖子的手,后者目光惊恐地望着胡子男,“你……”
“阿香,莫怕,我刚只是故意吓唬他,不会真的将你丢下去。”
胡子男摸了把女人苍白的小脸,安抚道,“你可是山神呢,以后我们还得一起离开庆丰县……”
不待他说完,整个山神庙里突然传出嘹亮的哨声!
这声音响亮异常,似在耳边,整个石屋的人都猛地抬头四处张望。
忽然,有人指着头顶上坑洞里方瑶探出的脑袋,大喊:“二当家,你看上面!”
胡子男抬头一看,双瞳猛地一缩:“是你?!”
方瑶扒拉下面具,露出一张惊艳的小脸儿,不等胡子男反应过来,冲他呸了口唾沫,猛地扯起嗓门儿大喊。
“大家快跑啦,清神山根本没有山神!寨子里被狼群围攻了,马上就有恶兽出来啦!”
“你……”
胡子男脸色瞬间铁青,举起手里的砍刀就朝坑洞的方向丢了过来!
然而却被旁边突然探出的大手一拍,瞬息间,砍刀又飞速旋转着飞了回来!
一旁的山匪躲闪不及,双腿竟被硬生生砍断!
同时,外面也哄然一片。
胡子男脸色骤变,立即想要转身逃跑,但下一秒,他想到什么,突然拉着身旁呆住的女人一同跳下了坑洞中!
几个山匪也是跑的跑,跳的跳,还有两个动作慢的被樊辰的暗器所伤。
方瑶急道:“外面打起来了!快出去看看!”
樊辰揽住她的肩膀,从洞口一跃而下,两人快去绕过几堵满是洞眼儿的石土墙,终于到了前面的山神庙。
此时,这里已是乱成一片。
杨高领着李氏族人和留守在庙里的山匪们干了起来,周围的老百姓们有人怕得缩在墙角,也有人壮着胆子上前帮忙。
甚至连黄知县一个文弱官员,也举着不知道在哪儿搬来的石头,砸向一个正要砍向李大柱的山匪的后脑勺。
山匪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另外一边儿胥吏掏出手里的刀子,悄悄靠近黄知县,可还不等他抬起手,便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
那里是一把砍刀,从后往前穿插而过,下一秒,砍刀被抽了回去,胥吏捂着肠子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
“老爷!”
三娘双手举着满是鲜血的砍刀,惊慌地跑到黄知县的背后,与他背对背。
这一次,黄知县没有推开她,他大喊:“百姓们!清神山上的土匪暗存谋反之心,他们为了一己私利残害无辜,伤人性命!这次有朝廷官员前来相助,你们还能袖手旁观吗!”
“可是、可是他们说有山神……”
“既有山神又如何!今日你们所做一切,皆是我一人指使,若是山神有何不满,到时便找我一人好了!”
“你们……你们莫要被他所蒙蔽!”
躲藏在山神供台底下的安主簿掀开布帘,叫嚷道:“各位京城来的大人!你们莫要被他给骗了!他才不是甚么黄大人!真正的黄大人早死了!他就是山匪头子抓来的书生冒名顶替的!”
底下正在打斗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
杨高满脸震惊:“什么?!他竟然是假的!”
“不是吧,难怪把咱们的庆丰县越来越烂,越来越穷,甚么好处都叫这些山匪给占了!”
方瑶同样呼吸一窒,心情万分复杂。
原来山匪的那句话……也是真的……
黄知县面上一白,脚下晃了几晃,几欲站立不稳,三娘焦急道:“老爷……”
安主簿面带得意,还想再说,可惜下一秒,却被樊辰的暗器击中身体,瞬间痛得弯下了腰。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黄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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