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
几个还在大声侃侃而谈的汉子都不约而同地顿了一顿。
好一会儿,杨高小声问旁人:“咦,你们有没有觉得刚才出去的那个人有些眼熟?”
“呃,那不是咱们的……”
阿武说不出话来,纠结的脸都有点儿扭曲。
“咱们大师怎么可能来这儿,莫瞎猜了,赶紧撒了尿回去。”
“对对对……”
大伙儿连不迭地附和,成功自我洗脑地忽略了方才看到的甚是眼熟的身影。
……
精致的楼阁亭台里酒香四溢,中间的石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糕点。
国师与宜平县主相对而坐,两人聊了些无足轻重的家常后,便沉默下来。
等了一会儿,一身绿衣的国师起身绕到宜平县主身后。
“县主,听说上次苍岭寺里您就受了惊吓,这次怎的又要前往天奇山呢?”
宜平县主微微侧过头,抿嘴一笑:“国师您有所不知,就是因着流年不利,我才想着去天奇山洗洗晦气,期盼着能转转运,也顺便为咱们大祥祈祈福。”
国师目光微闪,也跟着笑起来:“县主有这份,皇上知晓了,定会甚感欣慰。”
她说罢,垂眸望了眼桌上完全没人动的桂花糯米糕,又说:“县主早点回去歇息吧,这些桂花糕味道还挺不错,我让人给您包起来带回房。”
“淑玉多谢国师。”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宜平县主提着崭新的食盒,出了亭台。
正逢傍晚时分。
冬日的天黑的早,外面天色已经很有些暗沉了。
“阿离。”
“县主,奴婢来、来了。”
丫鬟阿离提着暖黄色的纱灯急匆匆走过来。
宜平县主将手中的食盒交予她,“回去了。”
“是。”
待回了房,阿离将食盒放下,就忙着给主卧里的老旧雕花床重新铺褥子。
她时不时悄悄觑一眼宜平县主,心里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思忖着到底要不要将二少爷的话,告诉自家主子。
“铺好了就出去吧。”
宜平县主坐在老旧的妆台前,细细望着自己铜镜里倒映出的容颜,头也没回地吩咐。
丫鬟又想起什么,一双不大的眼睛朝后者的耳朵后面暗暗瞟了眼,没有看到二少爷口中的小红点儿,不禁松了口气。
“怎么?”
宜平县主侧过头,眉毛轻挑,疑惑地看向她。
“没、没甚么。”
阿离心里甚是纠结,转身朝外走,宜平县主忽然又叫住她,说:“去把食盒里的东西丢了,莫要叫人看到。”
“啊,奴婢遵命。”
阿离不明所以,把食盒打开,一股浓郁的桂花香飘了出来,光是用鼻子闻着,仿佛就能尝出里面的甜味儿来。
她轻轻摸了下,还是温热的,没多想其他的,她寻来一块儿油纸将桂花糕包起来,小步走了出去。
一出门,她没有去别处,而是转身进入一旁自己小耳房里。
这东西太香甜了,她止不住地流口水,刚将门关上,她就拈起一小块儿桂花糕,放进自己嘴里。
果然入口即化,满嘴都是桂花的甜味儿,她忍不住又揪了一块。
没一会儿,丫鬟望着空空的油纸有些发愣,东西太好吃了,不知不觉一整包桂花糯米糕都下了肚。
可肚子却似乎愈发的饿了,满脑子都是那香甜软糯的桂花糕。
隐约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有些难受地揉了揉肚子,才站起来朝旁边的厢房走去。
“县主,您叫奴婢有何吩……”
推开房门,她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里面的县主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前两边,白玉般的手指在后脑勺上缓缓搅动,隐约看到一些白的红的东西,沾染在上面。
听到身后的动静儿,县主缓缓转过脑袋,露出一个笑:“既然来了,就帮本县主将那截闹人的木棍给拔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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