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自己的锦袍,和家仆一起将她抬上去裹住,然后提着两头往外赶。
轰隆声更响了,方瑶艰难地从锦袍的领口探出脑袋,扭头往后看。
“大师,大家都出去了,您莫要担心他们了。”
提着锦袍下摆的二少爷忍不住劝道。
方瑶没说话,在国师被金色火焰燃烧后没多久,她隐约听到了跳水声。
此时岸边儿空空荡荡,她没来得及看一眼水里,也没时间让人帮忙去找面具和册子。
不过……既然国师都死了,这样也好。
因着她和樊辰受了伤,一个嘴巴发不了声儿,一个昏着,一路上几乎都是国公府二少爷处理着各种事宜。
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虽没胜任过任何官职,可真正做起事儿来,还算是有条不紊。
而且神奇的是,落水洞里昏迷的人在搬出洞后,大多数又逐渐醒了过来。
大家互相扶持着离开暗道,外面开阔的溶洞里,沿途的地下河也居然泛着淡淡荧光。
众人急急朝着祭坛的方向赶,一到地方,那里已经放下事先编织好的网兜,方瑶和不方便攀爬绳梯的伤者们,都先被一一拉了上去。
方瑶一到上面,就被抬进马车里,熟悉的长毛毯甚是柔软,让她满身的伤没那么难受。
紧接着,樊辰也被送了进来。
这家伙一身黑衣看不出来,但浓郁的血腥味儿任谁都能猜到,他也伤得不轻。
俩可怜蛋一个在左躺着,一个在右趴着,这会儿就算是封建社会的老古董们,也顾不上那劳什子男女之防,掀了衣裳就帮俩人敷起药物来。
方瑶看起来伤得重,可她的自我修复能力很强,肚子虽痛,血早就止住了,伤口也在慢慢愈合。
樊辰却惨了,为方瑶挡了三十来只暗器,每只都深入皮肉。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被粗暴地在地上拖拽,那些暗器几乎在他的皮肉里肆意刮行……
他整个后背血肉模糊,衣裳几乎和烂掉的皮肉连成一片。
被寻来的上药人那手都快抖成筛子,嘴里连连嘀咕:“啊呀,我、我滴个亲娘,我滴个亲娘……”
马车外面。
先上来的人们帮忙将底下的人拉上来,大伙儿齐心协力,没一会儿就都上来了。
阿武刚想收起绳梯,突然脸色一白,站起身说道:“哎呀,狗娃爹他们人好像还在那暗洞里!”
“还有礼部侍郎也没回来。”
“啊,可、可是再返回来不及啦……”
地底的轰隆一阵赛过一阵,大伙儿脸色有些难看。
“不行,我得下去瞅一眼!”
李大柱将长刀往腰间一别,再次下了洞。
二少爷附身看了眼黑漆漆的下面,抿了抿唇,突然道:“我也下去。”
国公府的仆人连忙上前劝道:“二少爷,这可使不得啊,万一……”
然而二少爷连头也没回,跟在李大柱身后就下了绳梯。
两人才一落祭坛,就感觉到地面隐隐震动,轰隆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不能再往里走,我去前面吹个哨子,看有没有人回应。”
李大柱站在祭坛边缘,用力吹着起哨子。
尖锐嘹亮的哨声在低沉的轰隆声里,甚是特别。
他连吹十几下,忽然,另外一道哨声隐隐从暗道的方向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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