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毒,吃了解药后吐了口黑血就好呐!”
还来不及酝酿点儿甚么悲伤情绪的众人有点傻眼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天坑外积雪累累,寒风凛冽。
奔跑时和惊吓时出的热汗冷汗,隔这儿一吹,全都冻得一个激灵。
“傻站着做甚!咱们快些离开这鬼地方!”
不知谁嚎了一嗓子,大伙儿再也不敢耽搁,随意收拾了东西,互相搀扶着离开。
路过“礼部侍郎”时,方瑶让杨高停下马车,艰难地伸出脑袋看了看。
年轻的礼部侍郎静静地趴在雪地上,杨高用小木棍儿挑开他头上的毡帽。
后脑勺果然瘪下去大大一块儿,两只耳朵后面是蔓延到下巴处的血丝网。
“呀,这是怎么回事?”
杨高被那鲜红的血丝网吓了一跳,忍不住犯嘀咕。
方瑶若有所思地又看了一眼,随即摆摆手,示意离开。
她拉上车帘,望着头顶小灯笼下面一摇一晃的流苏,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嘶……”
旁边传来低沉的呻吟声,方瑶散开的思绪瞬间回笼,急忙扭头去看身旁的樊辰。
“醒嘞,醒嘞,樊大人醒嘞!”
上药的老头儿后知后觉地咋咋呼呼叫起来,还手忙脚乱地将小茶几上的瓷瓶儿扫落在地上。
方瑶从来不知道,一个头发都花白了老头子都能有这么折磨人的嗓门儿,她被他嚷嚷得一阵头疼。
无奈之下,她只能让他先出去。
马车里终于安静下来,大黄卷着尾巴卧在一旁。
樊辰趴在毛茸茸的毯子上,双眼还未完全睁开,撑着胳膊想要起身。
“别动!”
方瑶忍着舌头的疼痛,赶紧挪到他那头儿。
樊辰果然疼得眉毛轻轻抽了几下,然后慢慢睁开眼睛,他的双眼微微发红,可在看到她时,却骤然亮了起来。
“瑶瑶。”
他伸出手,有些微凉的大掌落在她的脸上,粗糙的指腹慢慢摩挲她的双唇,上面还未干的血迹让他眼神一暗,急切地问,“你也受伤了?”
“……”
方瑶无言,受伤算什么,他们这些人还差点没命呢。
那时在水潭里,黑白太岁似乎对她的血液情有独钟,甚至会吞噬掉染了血的布料和细丝线。
这让她看到了脱身的希望,为了抓住机会,她干脆沉入水底,让国师以为她无力抵抗,放松紧惕。
细丝线一断,她趁机撕扯掉衣裳的一大块儿染血的布料,一股脑套住黑白太岁,然后趁着它吞噬的时间,慢慢挪开。
后来听到岸上的动静,她心里焦急万分,却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从水潭底下尽量神不知鬼不觉地游到岸边儿,然后抓住机会,猛地扑上去!
那时她整个人都憋着气儿,此时想起那场景,胸口还隐隐有发闷。
她沉默了须臾,轻声说:“那个人……应该是消失了。”
樊辰愣了愣,下一刻,他垂眸,声音有些暗哑:“嗯,那就好。”
方瑶叹气,果然,虽然这家伙一直喊打喊杀,可真正等到这个结局,心里肯定也是难受的吧。
她心情同样复杂,抿抿唇,想要说些什么。
可嘴巴张了张,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然而樊辰却突然笑了一下:“真好。”
“啊?”
“那老东西其实想杀我很久了,她的身体不行,养着我当血皿替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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