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备要杀关羽?”我傻了:“别闹了,他们桃园三结义,天下皆知,怎么会手足相残?”
“先主称帝,封赏下来,文官武将都是兴高采烈,唯独云长破口大骂,说他是刘姓阿瞒,你知道阿瞒是谁吧?”
“当然,曹操啊,呃,为什么说刘备是刘姓阿瞒?”我说完自己就明白了,曹操是篡汉的逆贼,刘备骂了一辈子,结果自己当了皇帝。
本森看了我一眼:“看来你自己想明白了,云长就是那么一个耿直的人,其实翼德比他狡猾的多,先主知道后,命刀笔吏记录,说云长不满降将黄忠被封五虎上将,所以口出狂言,可我知道,云长的命怕是到头了。”
“历史确实说关羽不满黄忠跟他并列‘五虎’,原来……”我叹了口气。
本森笑着说:“云长跟黄忠大战,黄忠年迈力竭,兵器多次脱手,云长每次都让他回去休息,然后再战,他们兵器相同,他从黄忠身上看到了以后的自己,所以英雄惜英雄,黄忠与他并列五虎上将,云长是不会有意见的。”
“刘备就因为这个杀了关将军?”我问道。
“那只是开始,你可知云长被封什么爵位?”
“汉寿亭侯啊,到死都是汉寿亭侯。”我说道。
“不,先主先后封了他6次,可云长只接汉寿亭侯的封号,他说他接的是汉帝封赏,先主知道后,勃然大怒,命令我可以把荆州还给东吴了,但不能明着还,我屡次劝阻,他都不肯听,无奈之下,我设了一个二虎争食之计,让曹操和孙权争夺荆州,结下仇怨。”本森摇了摇头:“可云长正在驻守荆州,我多次去信命他回来,均被先主拦下,唉……”
“那后来……”
“为了稳定汉中,大军撤回,荆州孤立,魏军来攻,云长调兵猛攻樊城,他知道东吴虎视眈眈,留下糜芳留守,谁知糜芳竟然开城投降,断了云长后路。”本森皱着眉头:“你知道先主和糜芳什么关系吧?”
“知道,糜夫人嘛,裙带光系。”
“荆州之重,人尽皆知,糜芳虽不敢说屡立战功,但也是先主起家时的家臣啊,更不用说是裙带光系,如何会突然背叛?先主白帝城崩逝,托孤于我,我在他的信件中,发现了孙权和曹操的信件,原来先主因为荆州之事,与他二人皆有书信往来,而且糜芳也在投了东吴后,还有信件回来,我的二虎争食之计,被他挪用在了云长身上。”本森说道:“到那时,我才知道,我玩弄了半生计谋,却让我最信任的人,在关键时候……”
“我懂了。”我这才明白,历史不过是个玩笑:“关将军死的真冤啊,我还一直以为刘备是良善之辈。”
本森笑着摆摆手:“他并不是,我早对他说过,魏占天时,吴得地利,留给他的只有人和,他必须装作自己是良善之辈才行,而且,他以前就是这么装的,失去荆州,天下已经不会是他的了,但他很满足,没多久,翼德也死了,其他将领,也是老的老,死的死,朝中再无后继名将,结果可想而知,我定下北伐之策,只是让朝中的人,没空琢磨自己的小算盘而已,毕竟后主刘禅的话,没多少人愿意听。”
我瞪着眼睛:“你这三国的版本,跟我看过的完全不一样,事还是那些事,可背后……全变了。”
“世事无常,总督大人,这就是皇帝啊,你跟先主很像,我与你第一次见面,就从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可你不是他,至少现在还不是,你没有他狠,没有他毒!”本森摇头道:“这是本性,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所以你做不了皇帝。”
我点点头:“听人劝,吃饱饭,何况是你的建议呢,我不会做皇帝的。”
“这便最好。”本森点点头:“你似乎还有很多问题。”
“还真有,曹操到底算枭雄还是……”
“他?我也不知道,阿瞒多疑,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但他至死没有称帝,可见一斑啊。”本森说道,语气里略带敬佩之意。
我笑着问:“我能问些你的私人问题吗?”
“可以。”
“听说你妻子黄月英很……丑?”我笑着问。
本森笑了起来:“非也,黄公乃月英之父,相貌非凡,年轻时英俊潇洒,女儿怎会丑陋?月英之貌可比出水芙蓉,才学更是在我之上,只是小名叫阿丑而已,那些乡野村姑,妒其相貌才学,便说她是黑肤黄发。”
“这样啊,那你为什么总是拿一柄羽毛扇呢?”我问道:“电视里都是这样的,你一直是手持白羽扇的形象。”
本森皱着眉头笑着说:“羽扇?那是指挥用的啊,当然要拿了,我是军师,又不是武将,不拿羽扇难道拿刀吗?羽扇一挥,便是军令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我点点头。
“确实是有,那柄羽扇是我夫人阿丑送的,阿丑说,我每每讲到胸中大计,则是气宇轩昂、眉飞色舞,可说到曹操、孙权,就会眉头深锁,面露忧思,她送我扇子,一是知道我日后必定用得着,二是让我遮面的,我年轻的时候沉不住气,喜怒尽皆形于色,不能让人发现。”本森笑着说:“实际上确实有大用,先主三顾茅庐,两次都见不到我,第三次来的时候,我不想帮他,所以装作午睡,先主想扮礼贤下士,等我觉醒,可我跟他耗着,想等他烦了自己走人,谁知他让翼德,点了我的茅庐,我只好起来了,拿扇子遮了脸,才没让他看出我的恼怒,不然就他那脾气,一定杀了我。”
“刘备让张飞点你房子?”我大笑了起来:“还有这么个事?哈哈哈。”
笑过之后,我愣住了,刘备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你是不是想问先主品性?”本森笑着问道。
“是啊,他是中山靖王之后?”我问道,本森摇摇头:“唉,英雄不问出处啊,他怎会是靖王刘胜之后?另有其人罢了,他若是良善之辈,又如何能压制翼德呢?翼德以前可是个靠收租子、杀猪卖肉为生的浑人啊,莫说是动手,就是那张嘴,也没人受的了,当阳桥前一通乱骂,气的曹操头疾发作,他身旁的夏侯杰更是被气死了,哦,他还活活气病了周公瑾啊。”
“啊?”我听得都傻了:“不是说您气死了周瑜吗?怎么是张飞?当阳桥不是他大喝一声给喝断了,把曹操吓跑的吗?”
本森摆摆手:“喝断的?这怎么可能,曹操又不是头一次见张飞,怎么会害怕他,公瑾是病故,但这病却是因为翼德,你就说先主娶孙尚香的时候,他看我给子龙塞了三个锦囊,他也塞了一个,上面就是那句‘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子龙温文尔雅,哪里好意思喊,他竟然又让黄忠和魏延一起喊,气的公瑾坠了马,哎,我一直想联吴抗曹,怎么如此伤害公瑾,就说那吕布吧,万人敌啊,先主三兄弟别说一起上阵,就是再来3个,也不是对手,还不是让翼德一句阴阳怪气的‘三姓的家奴’,气的方寸大乱,才打成了平手。”
“有道理,那关将军以前是卖枣还是卖绿豆的呢?”小说上说是买枣的,电视剧说是卖绿豆的。
“何出此言?云长知书达理,能文能武,是河东郡的教习啊,要不是背了人命官司,怎么会跑到涿郡?你怎么能说他是贩夫走卒呢?”本森惊讶的问道:“这谁说的?”
我苦笑着说:“罗贯中,他写的《三国演义》。”
“罗贯中……”本森想了一会,摇了摇头:“没听过此人,他是哪年生人?”
我想了一下,就缩了缩脖子,罗贯中是元末生人,诸葛军师是234年死的,他们怎么会认识……
本森笑了起来:“只怕此人著书之时,蜀汉已亡,他若写的严谨如织,又如何能流传于后世?”
“是啊,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我点点头:“要不您抽空把三国写一遍吧?”
本森摇摇头:“如何能为自己写史,这不胡闹吗?”
“不胡闹啊,自传嘛,您得正名啊。”我说道。
本森笑了起来:“你会给自己以前的生活,写自传吗?”
“不会,我就是个普通人,有什么可写的?”我笑着摆摆手,写我吃过多少泡面吗?
“彼此,彼此。”本森笑着说。
“您是大人物啊。”我说道:“怎么能拿我相比?”
本森阴阳顿挫的说道:“非也,非也,亮本布衣,躬耕于南阳……”
我翻了个白眼:“停,知道,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出师表》。”
“你知道?”
“诸葛军师,这是课文啊,都得背的,我高考碰上《出师表》的填空,写错了一个字,扣了三分啊!”我竖着三根手指叫道:“结果就因为您这三分,我没考上本科。”
本森苦笑了一下:“这怎么能赖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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